西寨。
残阳如血,薄暮冥冥。
薛宝玉疑神疑鬼的看着过路的同乡,一个个脸上都带着莫名的笑意。
他下意识地擦了一把脸,感觉脸上没有东西啊。
“老伯……”薛宝玉拦下一个路过的老头。
老头停下脚步,冲他呲牙一乐,“嘿嘿……”
“……”薛宝玉无语凝滞。
倏地,他的肩膀被人轻拍了拍,一个秃顶老头,既欣慰又惆怅的道:“一晃多少年了,当年没人疼的小鬼头,如今也长大成人了。”
薛宝玉听得更加困惑了,我的确从小鬼头进化成大鬼头了,但我怎么还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诸位伯伯,你们有什么话,能不能明说啊?总这么打哑谜,让我感到很困惑。”
“嘿,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现在咱们寨子里的人谁不知道啊?
啧啧啧,你这小子够可以啊,这寨子里的小丫头,一听说你要结婚了,那一个个都哭的是撕心裂肺啊。
也是,这十里八乡现在谁不知道,咱们西寨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俊后生?
这以后娶了媳妇,就成了大人,再也不是小孩子啦!”
“……娶媳妇?我怎么不知道!”薛宝玉一下子懵了。
自己是错过什么关键的剧情了吗?还是得了间接性的失忆症?
“你家里人,难道没跟你说吗?”
“没有……”
“一点风都没透漏过?”
“……”
看着薛宝玉一脸沉闷的表情,在场的老人们顿时面面相觑。
我滴妈还有意外收获!
思绪翻转间,薛宝玉好像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婚我肯定不会结,谁爱结就去结!我现在就回家找他们去!”薛宝玉神色愤怒,大声嚷嚷的把此事闹大。
众人一听,顿时摆出一副吃瓜的表情,呼朋唤友的找来街坊邻里前去看戏……前去助阵。
薛家。
阔气的青砖瓦房内。
薛宝玉黑着一张脸,疾步走了进去。
孔氏见到来人,顿时咯噔一下,虽说心里早有预案,并准备了一大堆说辞。
但看到薛宝玉那张阴沉到极点的脸,没来由的感到害怕。
“宝玉回来啦,这几天你去哪了,害的家里人好一阵担心,去找元湘那孩子,也不搭理我们……”孔氏满脸堆着笑。
“你们背着我,又干了什么坏事?”薛宝玉一上来,就是毫不客气的质问。
“薛宝玉,怎么跟长辈说话呢?没大没小,一点规矩都不懂。”薛安怒斥。
“看样子,你应该是知道了。没错,家里头给你说了一门亲事,女方是你马大娘家的孙女,马盼娣。
我找人算过,你们俩个的生辰八字很契合。
两日后,就是黄道吉日,到时候老老实实的把新媳妇娶进门。”薛万兴摆出大家长的架势,不容置疑道。
“谁爱娶谁娶,反正我是不会娶!”
“反了你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就是让你娶,你敢不听老子的?”薛万兴瞪圆眼睛,怒喝道。
“你既然这么钟意马盼娣,不妨你就把她娶了如何?反正我也不介意多个继母。”薛宝玉混不吝道。
“放屁!那是说给你的媳妇,你爹娶什么娶?
反正聘礼都下了,就剩最后的结亲流程。
那马盼娣已经是你未过门的媳妇,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你说不娶就不娶了?这可由不得你!”薛老太噙着一丝冷笑,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我始终不明白,同样是你的孙儿,为何你们一个个要区别对待?非得毁了我才心满意足?”
“这叫什么话,我们给你说媳妇,还是害你不成?”薛安道。
“不然呢?正好乡亲们都在,大家来评评理,以我的条件和能力,就算娶个县里的姑娘,都绰绰有余。为什么非得逼我娶马盼娣?
就这么不想让我过得好?还生怕我不同意,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连忙把聘礼下了,恨不得现在就让我与她洞房,生米煮成熟饭!”
薛宝玉指着薛家众人,厉喝道:“你们扪心自问,有你们这样做长辈的吗?看我过得好,就百爪挠心,想尽办法的毁了我,这哪是亲人啊,简直就是仇人!”
“这都是为了你好,县里的媳妇就那么好娶?就算娶过来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扛,哪像盼娣,不仅干农活是一把好手。
喂猪喂鸡,操持家务什么的,更不在话下。
最重要的是,为人温和孝顺,妥妥的贤内助。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薛万兴怒斥。
“那行,现在就让薛文龙发誓,这辈子不会在城里找媳妇,只会娶类似马盼娣这样的女人,若有违背,必定断子绝孙,亲爹亲娘不得好死!”
“这关我什么事?”一直看戏的薛文龙顿时跳脚。
“就是,你别岔开话题,继续说你的问题。”薛老太帮腔。
“他要是不说,那你们就是区别对待,故意想要毁了我的幸福。”薛宝玉不依不饶。
薛老太目光阴毒,沉默少许,看向薛文龙。
薛文龙脸色一变,把脑袋转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