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安心的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把脑袋放空,渐渐入睡。
……
……
噹!
噹!
噹!
甲辰年,月末三十。
朝食二刻。
一扇扇房门被推开,一名名朝气蓬勃,年富力强的武者,大步流星的朝县尉暑衙而去。
今日,是县试的第一天。
县尉暑衙,一处空旷的操场上。
已经汇集了不下百余名年轻武者。
每年这个时候,都可谓是各地县乡的一大盛事。
县试共分三天,三天之后,将抉择出十名新晋童生。
地位等同于文秀才,不仅享受朝廷恩赐的种种特权。
从此也一跃跨入士族,正式从底层黔首,晋升为“民”。
——所谓民,指的是士族出身的子弟。
像现在薛宝玉、葛阿毛这种寒门,连民都算不上。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所谓的水,也仅仅指的是士绅,而非所有的老百姓。
与其余人紧张不同的是,薛宝玉倒显得很淡定。
此次县试,他纯粹是抱着玩的心理。
说实话,如果薛宝玉认真的话,轻轻松松拿个案首,没有任何问题。
别说是炼筋境,就算是炼骨境的茶曼,他几天前,才刚刚杀过。
而每年的县试,几乎都是炼肉境武者的盛会。
出现一位炼筋境天才,都是极为罕见的事。
更别提炼骨境了。
“案首太显眼,枪打出头鸟。
短短两个来月,就从一个平凡的寒门,成为安陶县武举案首……这不是摆明了我身上大有秘密,而且是有很大的秘密,主动邀请各方势力快点过来切片研究我……
太过靠后也不行,略微有点显眼,所以取个中间值,拿个第六倒是不错。”薛宝玉思忖。
老六、薛老六……呃,倒是与自己的气质很是符合嘛!
薛宝玉为人谨慎,喜欢步步为营,深信低调为王的道理。
正如某位乞丐皇帝信奉的准则: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他的修为不可能一直瞒下去,总有一天,会让世人惊艳他的修行天资。
等到了曝光那一天,肯定是薛宝玉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已经无惧任何风险。
而那一天……或许可以考虑,等自己筑元以后,才更加稳妥!
……
身份一一勘验完毕。
安陶县县尉宋树元,身穿一袭缀有走兽补子的官袍,迈着龙行虎步走了过来。
文官飞禽,武官走兽,从补子上,就可辨别出来,可谓是泾渭分明。
“本届县试一切事宜,皆由本官主持,尔等仔细聆听流程,用心记下!”宋树元气血一鼓,声音跟安了喇叭似的,震得整座操场,都清晰可见。
“县试,共分为三天,每天一场。
第一天,力之测试。
用来考核一个武者的气力,和基本功。
第二天,智之测试。
由本官和县令大人共同出一个策论,尔等需在规定时间内作答。
第三天,勇之测试。
将综合前两轮的成绩,取前二十名分为上下两组进行对决。此论禁用刀兵,凭的就是真功夫,真本事!”
……
在场的众人仔细地聆听,虽说对县试的规则,早就了熟于心,但必要的流程,每年都必须要走。
“果然,这武举比文举要复杂、严苛的多。许多人都认为,武夫的形象就是五大三粗,一派莽夫的架势。
实则不然。
真正的精英,都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凡是武举中人,皆都是允文允武之辈,上马能杀贼,下马能安民。
就算学问方面,不如正经的文人,但也称得上饱读诗书,胸中有墨。”薛宝玉心想。
突然,一个意料不到的变化,吸引了薛宝玉的注意。
葛阿毛面色潮红,呼吸逐渐加速,倏地弯腰张大嘴巴,“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粘稠的黑血。
此般变化,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怎么回事?”主持现场纪律的一名胥吏,走了过来。
葛阿毛气若游丝,直接瘫倒在地上,七窍处源源不断的渗出黑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宋树元飞身扑来,快速锁住葛阿毛的几处经脉,防止气血运转。
旋即掏出一粒丹丸,给葛阿毛喂了下去。
稍微缓了缓,葛阿毛发出一道轻吟声,竟是硬生生的把他从鬼门关处救了回来。
“你服用禁药了?!”宋树元神色冰冷的质问道。
葛阿毛双目呆滞,他整个人都是懵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体内的气血,不受控制的狂躁起来,好似有无数只毒虫,撕咬着他的经脉。
还未等发出惨叫,人就直接昏厥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就看到宋树元阴沉到极点的脸庞,以及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声:
——什么作弊、什么连累的……
“我问你,这几天你可吞服过丹药?”
“……有,但,但那只是一枚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