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一刀……”魏邦德念叨着这名字。
鸽姓可不多见,又是以“一刀”为名……应当不是真名,而是取得一个外号。
“此人擅长使刀,几乎都是一刀毙命,狠厉无比。
经过仵作尸检,骆尚勇等人基本上都是一个照面,就被此人一刀秒杀,从他们临死前的表情来看,甚至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那名胥吏娓娓道来。
“哎,这也是命啊,那骆尚勇如果好好地在牢房里呆着,顶多就是失去自由,不至于丢掉性命啊。”魏邦德不胜唏嘘。
他从前挺看好骆尚勇的,此人若参加县试,武童生之位应当是十拿九稳的。
可却在考试之前,出了那档子丑闻……以致于前途尽毁。
“原本以为火手判官和寒冰玉女不再闹事,可以解散巡逻队了,不成想,又冒出个鸽一刀来……”魏邦德揉了揉眉心。
解散巡逻队一事,看来只能往后拖一拖了。
也幸亏安陶县富足,是一座大县。库银存粮堆积如山,有足够的家底供他挥霍。
不然,但凡换个中等县,不需半个月,几天就要破产了。
……
“宝玉兄,你听说了吗?骆尚勇死了。”唐春学笑着把这则好消息,告知给薛宝玉。
“骆尚勇死了?怎么死的?”薛宝玉惊诧,声音陡然抬高了几个分贝。
“鸽一刀你还记得吗?就是杀死李三的那位大侠。就是此人干的。
那骆尚勇也是,自以为城内没有了危险,大晚上的就和几个同僚,出去喝花酒。
结果后半夜,在返回衙门的途中,被一刀击毙。”唐春学满脸兴奋的娓娓道来:
“那骆尚勇前些日子,刚刚突破炼肉境圆满。再加上几个炼皮境明镜司番子,便是遇到炼筋境武者,也能缠斗一番,支撑附近的巡逻队赶来……
那大侠鸽一刀的武道修为,怕是已经达到炼骨境。
才能如此干净利落的,在几个呼吸间,将骆尚勇等人击毙。”
“死得好。”薛宝玉展颜一笑。
唐春学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就是因为骆尚勇,他俩差点被退考。
原以为此人进去,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没想到,才蹲了几个月牢房,就被放出来了。
而且,还加入了明镜司。
这上哪说理去?
这段时日,骆尚勇可谓神气的很。
四处炫耀自己明镜司密探的身份。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现在的靠山是明镜司。
“他这是自卑,越是缺什么,就越想找补回来什么。
他是一个犯了事的罪犯,大好前途化为乌有,被人轻视,抬不起头来,所以他扯着明镜司这张虎皮,一来给自己涨脸,想要把丢失的面子找回来。
二来,也是告诉瞧不起他的人,我就算蹲过牢房,我也一样混的风生水起。”薛宝玉曾一针见血的,分析出骆尚勇的心理。
……
“现如今,鸽一刀的赏银也涨到了七千两,倒是吸引不少赏金客的目光。”唐春学道。
赏金客……薛宝玉目光微闪。
所谓赏金客,是一门职业。他们和官府合作,专门缉拿通缉榜上的大寇。
有的赏金客是专职,但大多数的赏金客,都是兼职,他们平日的身份,或是镖局镖师、武馆里的教习师傅、亦或是官差等。
当然,也有一些江湖客。
虽说,通缉榜单前列的大寇,基本上都是与朝廷作对的江湖大侠。
他们不说为民请命,替天行道,
但也颇具大侠习气——仗义疏财,救困扶危。很受江湖人士的敬仰。
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许多这类大侠,不是死在朝廷手中,而是往往死在自己的兄弟、朋友、甚至爱人手上。
拿着他们的脑袋,去换一个锦绣前程。
“反正坏事都是鸽一刀干的,与我薛宝玉有什么关系?”薛宝玉喝着奶茶,他只需安安稳稳的待在安陶县,按部就班的修炼。
待突破到灵胎期,那便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
……
一夜无话。
翌日。
薛宝玉吃过早餐,嘱咐花花守好家,便出门去了。
看着满大街张贴的“鸽一刀”画像,那醒目的七千两赏银,就连薛宝玉这个当事人,都不禁心动。
“画像技术不错,把鸽一刀的英俊,完美的绘画了出来。”薛宝玉仔细地瞧了瞧。
鸽一刀的英俊程度,犹在自己之上,这一点,他是承认的。
对于这个马甲,薛宝玉制定的人设,就是极致的高调,从样貌上就达到鹤立鸡群的效果。
薛宝玉看到不少面容肃冷,颇为陌生的武师,仔细地扫着面前的通缉榜单,这群人的气血都不弱。
最差都在炼骨境!
“什么时候,安陶县城多出了这么些高手?”薛宝玉微微蹙眉。
略微思忖,似乎明白了原因。
这是奔着赏金来的!
这群人,应该都是赏金客。
“财帛动人心啊。”薛宝玉暗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