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安陶地界,到处都是饿死,腐烂发臭的尸体。
鼠疫与兵乱交织的灾难,使得原本富饶的土地变得荒无人烟。
特别是靠近平凉县,一座又一座村庄荒芜,偶尔有一些野兽发出低吼,在荒芜的村子里一闪而过。
树上的树皮、路边的野草,犹如蝗虫过境一样,都剥了个干净。
还有几只饿急眼的小兽,发出低咽,啃食着一具具骸骨……
众人心情沉重,相比于外界,安陶县当真是一副盛世桃园的景象。
难怪那么多灾民,都一窝蜂的往安陶县逃难。
在此次鼠疫治理中,安陶县的确是出了大脸,上下一心,或为名或为禄,没有让疫病在安陶地界蔓延开来。
不然,偌大安陶,也会如平凉县一般,出现饿殍遍地,俱是枯骨的惨象。
快速穿过平凉县地域。
抵达此次的目的地东井县。
虽说繁华程度,不如安陶县。
但也是一副热闹的景象。
此次鼠疫,东井县受到的波及较小。
因薛宝玉的“防疫十条”效果显著,魏邦德也因此受到上官的嘉奖,让不少地方官颇为眼热,照葫芦画瓢的纷纷引进,以致于鼠疫得到了极大的控制。
若非鼠疫源头,发生在平凉县,特别是以大萍乡受灾最为严重。
不然,流民起义一事,或许不会发生。
也不会让无数的灾民像是狗一样,四处流浪,被各地赶来赶去,在乞食路上丢掉性命。
“世道艰难啊……”老魏轻叹。
“困难只是一时的,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会抚平一切伤痛。”仇式文悲天悯人。
他本就是一副书生打扮,长得颇为秀气,但整洁的儒衫下,却是藏着一具精悍的肌肉。
因为流民的缘故,东井县对入城排查,审核严了许多。
很多衣衫褴褛的生民,都被挡在了外面。
只有穿着得体的人,才被允许进入。
不少灾民在城外搭起了棚子,各种屎尿骚臭令人作呕,哪怕不被饿死,也会因为各种传染病,死伤一大片。
“东井县衙门还算不错,每日在城外开设粥棚,一早一晚两次。
不然,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老魏消息灵通,草上飞出现在东井县的痕迹,就是他打听到的。
像他们这样的资深赏金客,都有好几条消息渠道,培养了一批线人。
否则,单靠他们的力量,就算找到天涯海角,也不可能找寻到通缉犯的踪迹。
众人入了城,先是找了一家客栈歇脚。
第二天,在线人通知下,那名和草上飞有染的俏寡妇,画着化妆,走入了一间茶馆的包房。
“那人今天晚上就会过来。”符氏一点也不怯,坐下来喝了口凉茶,胸襟大露,皮肤白皙滑腻,沉甸甸的本钱很足,确实是一个身材极好的美人。
难怪能让草上飞如此迷恋。
“到时候,你把这瓶药,下到酒中,让他服下。”老魏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符氏。
符氏犹豫一下,说道,“他很谨慎,所有的酒水只喝自带的,就连我做的饭菜,都得我先尝一口,他才会吃。”
“他不是喜欢你吗,每月不惜冒着风险,都要去你家好几次,怎么连你都这般防备?”卓馨质问。
符氏浅笑道,“他喜欢的,只是奴家的身子罢了,若不是奴家伺候人的手艺好,他早就把奴家踹了。”
“怪不得你的丈夫,年纪轻轻就死了。”李双冷声。
“哎,那个死鬼,就是没有福气,哪像诸位武者大人,身体健硕,活儿又好。”符氏俏脸幽怨,但话语却说着满满的荤话。
“下不了毒,那就灌醉他。”老魏道。
符氏道,“怕也不行,他的酒量一向很好,从不会喝醉,若我不停地劝酒,他怕是会怀疑。
而且……奴家娇弱,一个人也榨不干他,要是多几个姐妹,或许能帮到诸位大人。”
瞧着符氏一脸媚笑的样子,同为女人的卓馨、李双,不由重重地冷哼,一脸不悦。
仇式文低下头,默默地喝着茶。
薛宝玉饶有兴趣的打量了符氏几眼,这小寡妇,够骚。
“咳咳。”老魏干咳几声,敲了敲桌子道,“明白了。到时候你将他稳住,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那你们可快些,毕竟奴家一个人,可害怕呢。”符氏拍着胸脯,我见犹怜。
“另外,事成之后,我要三千两。”
“不是说好的八百两吗?”老魏不悦。
“刚开始,奴家也不知这凶人就是草上飞呀,八百两?这价格未免低了些。”符氏理直气壮道。
“你还敢坐地起价?真当我们是好相与之辈?”李双威胁道。
“这位姐姐,奴家做这件事,也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万一事情不成,让那凶人逃脱了,若事后展开报复,奴家拿什么抵挡?
这钱呀,可是奴家的卖命钱。三千两,多吗?”符氏振振有词,虽是一脸娇媚,但语气却是丝毫不让。
“这世道,几两银子就能买一条命,三千两……都够娶一个大户千金了。”仇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