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银钱留下,否则休怪爷爷大开杀戒!”耿弘宇厉喝,声音若洪钟,震得众人心肝直颤。
“少东家……”不少人的目光望向梁以东,已然胆怯。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命都没了,拥有再多的财富,又算得了什么?
梁以东阴沉的神情,浮现一抹苦涩。
大同会不惜动用如此大的阵仗,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哪怕与之血拼,除了徒增伤亡外,还能有第二条路吗?
“都说大同会成员,都是一帮好汉,不成想,也如草寇,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一道平淡的声音传来。
耿弘宇闻之大怒,看向声音的主人。
“某岂能与那帮草寇相提并论!?大同会劫富济贫,行的是大善事!
尔等剥削民脂民膏,欺压良善,害的无数生民食不果腹,家破人亡。
却一个个锦衣玉食,美妾豪奴成群,凭什么?
这不公平!
所以,爷爷才要劫了你们的财富,分发给广大的穷苦百姓,让人人都能过上富裕的生活,这就是我大同会为之奋斗的目标!”
看着耿弘宇一脸狂热的神情,已然是被大同教义给洗脑了。
薛宝玉闻言,顿时冷叱道,“用恶意的手段,去行所谓的善事。这本身就是一件恶行!
若是你们大同会,真的是为穷苦百姓着想,为何不去种地,不去经商,用合理的方式创造财富,再把财富分发给穷人?
反而美名其曰的打着劫富济贫的招牌,干着打家劫舍的勾当。
说白了,无非就是懒,看中抢劫来钱快,又自恃武人的身份,不愿脱下长衫,去做你们认为低贱的工作……
还敢在我面前惺惺作态,简直恶心!”
“你……你胡说!”耿弘宇脖子涨红,瞪着双眼,想要反驳,但却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一旁的梁以东惊诧,不成想薛童生不仅允武,就连大道理也讲的头头是道。
“你若真是个汉子,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里门清。不必在这里与我狡辩。”薛宝玉回怼。
耿弘宇张了张嘴,抓耳挠腮,想要反驳,但不知怎地,心里竟渐渐认同薛宝玉这一“歪理”。
是啊,为何会内的其他好汉,就没有一个人想到这一点?
但凡底层百姓遭了灾,只想着掀起轰轰烈烈的大起义,只知道破坏,从未有人提出,去搞建设。
他们劫富济贫得来的钱,除了分发给老百姓外,还有相当一部分,充入了会费中。
平时他们的酒肉钱,就是从会费里出的。
这么一想,自己做的这些勾当,似乎与草寇没什么区别。
无非就是打着“劫富济贫”的招牌,为自己的恶行,披上一层华丽的外衣。
耿弘宇大脑不太够用,接近二米的黑汉子,如木头桩子一样,傻站在原地。
一旁的几个武者推拉他几下,也未曾唤醒。
当即一个麻脸武者大喊道,“少说没用的屁话,把钱留下来,否则爷爷就先拿你开荤!”
“看你们一个个,养的膘肥体壮,平日里没少吃好东西吧?
丹药、补品,哪一样不是天文数字?
你们每人省下一口,能救活多少老百姓?
但你们一个个,却心安理得。
嘴上全是教义,心里全他妈都是算计。
还劫富济贫?还均富贵?你们本身就是富人,怎么不把自己给均了?”薛宝玉继续输出。
“住口,给我住口!”麻脸武者恼羞成怒,举着一杆长枪就刺了过来。
薛宝玉取出一张棕木大弓,拉满弓弦,随之“咻”的一声,一枚利箭,骤然裹挟一股可怕的劲风,射向麻脸武者。
轰!
麻脸武者吐出一大口鲜血,手中长枪断裂,胸骨略微凹陷,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落在地上,溅射起一片尘土与石子。
“嗯?”耿弘宇从沉思中醒了过来,看着满嘴血浆的麻脸武者,那张黑炭似的大脸,顿时浮现一缕凝重。
“这力道,得有炼骨境!”
“而且,他还如此年轻!是哪个大家族培养的公子?”
耿弘宇略微寻思,开口说道,“阁下的话……虽说都是歪理,但也不全是没有任何道理。”
“不是,黑鬼,你认真的?”一旁的几个武者一脸诧异。
这黑汉不会真的被眼前的俊俏少年,给洗脑了吧?
“都给我住口!听我说。”耿弘宇瞪大眼睛,对同伴呵斥了一声,旋即对薛宝玉说道,“你讲的道理挺好,但说实话,没啥用。
爷爷也是奉了命,在此劫取。
不过,你若能接下爷爷三招,爷爷就放你们走。
如若不然,就乖乖的把银钱留下来。如何?”
相比之前,这个黑鬼的态度,明显缓和了不少。
薛宝玉点了点头,亦无不可。
“薛童生,此人气力很强,据传有二虎一豹之力,千万不可硬拼。最好以身法,辅以巧力应对。”梁以东提醒。
二虎一豹?薛宝玉略显困惑。
“一虎之力是三千斤,一豹之力为一千斤。
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