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玉看着草地上的上千号流民,沉默片刻后,说道,“万和市旁边,有一处荒地,经过开垦后,足以安置这批人。”
黑鬼沉吟少许,颔首道,“好,就去那里。”
目光扫过一张张面黄肌瘦的脸庞,薛宝玉不再言语,施展轻功,飘然离去。
他不会照顾这帮累赘,虽说他对这些流民的苦难深感同情,但也只会在力所能及下,帮助一二。
薛宝玉替他们解决了大同会追兵,有黑鬼、桃花、大疤瘌这三位凡胎期武夫率领,安全问题应当无虞。
……
……
一路疾行,薛宝玉率先抵达万和市。
他没有第一时间拜访万和市的几位话事人,而是转道去了西寨。
离别多日,再度踏上西寨故土,薛宝玉骤然生出一种恍惚感。
相比之前,西寨明显变得繁华许多。
烟囱飘出的炊烟,更加的浓郁,肉香混杂着米香,弥漫在西寨上空。
漫步在西寨村路上,一个老人与薛宝玉擦肩而过,旋即脸色一怔,不太确定的回身追去,待看清薛宝玉的脸庞,顿时惊讶的手舞足蹈,“啊,你是……薛宝……薛大官人!”
“薛大官人回来了!”
消息迅速在西寨蔓延开来,无数人奔走相告,一脸恭敬、热情,又带着几分惧怕,出来相迎。
“大官人,你还记得我吗?你小时候还喝过我的奶哩!”
“大官人,是我,狗蛋啊!小的时候咱们俩比拼水下憋气,我还赢过你一次呢。”
……
儿时的玩伴、看着原身长大的长辈……簇拥在薛宝玉周身,态度热情的笼络着关系。
薛宝玉微笑,没有丝毫架子,一一回礼。
来到张二叔家,春娘和他的丈夫,抱着新出生的孩子,在门口迎接。
张家的房子,早已变了模样,论气派程度,仅次于西寨赵家。
薛宝玉索性在张家院子里,摆下了几桌酒席,宴请全寨的村民。
赵延年得知消息后,不顾年迈,在儿子赵士升搀扶下,快步来到张家,纳头就拜,“参见大官人。”
“老秀才,身子骨一向可好?”薛宝玉亲切的接待了西寨里长,问候起家乡老百姓日子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困难。
赵延年呲牙乐着,年纪大了,牙齿都掉了几颗,脸庞也比过去多了一些老态。
他神情颇为复杂,心中不由生出感慨。
去年,薛宝玉还是一个孤苦无依,被家里视作牛马的可怜孩子。
结果短短一年多的时间,摇身一变,就成为了安陶县远近闻名的薛大官人。
别说他一个小小里长,就算是万和市的那几位话事人,都不敢轻视,当以最尊贵的客人相待。
“薛家搬走了,据说被老大薛家和的一位生意伙伴,带去了外地。”赵延年说道。
薛宝玉淡淡地点了点头,自从离开薛家后,薛家的死活,对于他来说,已经无关紧要。
那所谓的养育之恩,随着原身死去,早已烟消云散。
“宗主说,今日就不打扰大官人团聚了,等到明天,他会亲自过来拜访。”赵士升道。
“我知道了。”薛宝玉笑着举起杯,其余人立马有样学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晚上,薛宝玉和二叔闲聊到半夜,又给春娘的孩子,留下了几枚养身壮气的丹药。
这些都是随手炼制的小玩意,有炼丹这项手艺傍身,无论去到哪里,薛宝玉也不愁钱花。
到了第二天。
魏明带着礼物,过来拜访。
当他看到薛宝玉第一眼时,既有久别重逢的欣喜,也有几分不知所措。
他虽说是高高在上的碎岳门宗主,万和市三大话事人之一。
可薛宝玉身份也不差,朝廷钦定武童生,新晋灵胎期强者。
无论哪一个身份,都要高于如今的魏明。
昔日意气风发、谈吐风雅的魏明公子,今日再见,竟是多了几分老态,眉宇间尽显疲累。
“魏明兄,许久未见,一向可好?”薛宝玉笑着邀请他进屋。
魏明长叹一声,弯腰拜道,“拜见大官人。”
薛宝玉扶起他,笑着说道,“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以后不许了。”
“是。”拜完之后,魏明如释负重,态度上依旧保持恭谨,热情的和薛宝玉谈论起万和市这段时日的变化。
流民作乱,官兵剿匪。
虽说外面闹翻了天,也杀红了眼。
但有两位灵胎坐镇,碎岳门作为中坚力量的万和市,一般的乱匪流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撩弄老虎的胡须。
反而有许多流窜到这里的流民,被安置在四个村寨,人口眼渐变得膨胀起来。
虽说外来人和本地户,难免发生一些摩擦,但在万和市强权干预下,并没有闹出什么事来。
反而推动了周边的一些荒地,陆续被开垦出来。
万和市日渐繁华,变得人声鼎沸起来。
“人口才是第一生产力,这场暴乱,虽说对这片土地造成了难以挽回的伤痕,但对于万和市来说,却是一大发展的契机。”薛宝玉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