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泰?他儿子是不是叫张伦元?”
曹光之一怔,“大官人认识他们?”
“只是一个熟人,与他们存在些许关系。”薛宝玉摆了摆手。
他也是与方云在酒肆闲谈时,才得知他的姐姐方芳,嫁的夫君正是张伦元。
而张伦元的父亲,便是名满临江的大儒,张泰了。
……
送走曹光之,薛宝玉端坐在椅背上,浓眉下的一对紫色重瞳乍现。
一道无形的力量,在房间里蔓延开来。
整座书房的册子,顿时无风自动起来。
哗啦啦的翻页声不绝于耳,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薛宝玉就将整个屋子的资料,全都记在了脑子里。
这,便是独属于精神力的神异。
揉了揉眉心,稍微缓解了一下,薛宝玉轻微摩挲着手指,一边消化,一边思忖着关于《伏龙图》的讯息。
《伏龙图》,记载的是开国太祖夏后伏龙的肖像画。
此画描绘于万载之前。
那位制作《伏龙图》的武者,本就是夏后伏龙御用的画师之一。
后来,这幅画卷几经辗转,最终被大儒张泰珍藏起来。
“夏后伏龙,一个成名万载之前的武道强者,哪怕是留下来的一幅画,都有如此神异,可想这位开国太祖,在万载以前的风采……”薛宝玉目光流露一抹惊奇。
此人几乎靠着一己之力,平息了南方群雄割据的场面,霸占了大半个九州大陆,差点就完成一统。
这般惊才绝艳的天骄,几万年或许都不能出现一位。
“据闻张泰寿元将尽,不知那副《伏龙图》,能换他几年的寿命?”薛宝玉喃喃自语。
……
翌日。
一副仙风道骨的青衫老者,跨入了张家的大门。
“敢问阁下如何称呼?”张伦元上下打量着薛宝玉,态度颇为恭谨。
“你可以叫我长生道人。”薛宝玉淡淡地回道。
“长生道人?”初闻这个道号,张伦元颇有些忍俊不禁,但良好的家教,还是让他忍了下来。
不是这个道号不行,而是正因为太行了,以致于没有几人,敢拿‘长生’,当做自己的道号。
“不知道人驾临张府,有何贵干?”张伦元询问道。
“听闻你父寿元将尽,我是特地过来,为你父续命来的。”薛宝玉说道。
“续命?”张伦元笑了,“可是有什么灵丹妙药?”
“没有。”
“亦或是奇特的法门、秘术?”
“都不是。”
张伦元听后,态度不免冷了下来,不复之前的热情,“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莫非道人是拿在下寻开心?”
“你不要管在下如何做,若我能做到,你们张府只需答应我一件事足矣。”
“若道人能让我父亲续命五年,只要不是谋反的事,其余的,本人一概应允。”张伦元平静道。
他虽是这么说,但心里大致把薛宝玉归为了骗子。
既不用丹药、也不需秘法,这延寿一事,本就是逆天改命之举,不借助外物,光靠人力,岂能成功?!
“你做不了主,我需要老头亲口应诺。”薛宝玉看得很明白。
这当家的,有张泰活着,是轮不到张伦元作主的。
张伦元也不恼,当即就带着薛宝玉,前往一处内院。
精神力感知下,薛宝玉发现,张府内的护院武者隐隐增多起来,甚至跟随在张伦元左右,看似精瘦的家丁,实则却是气血内敛的炼肉境武夫。
对于这种小把戏,薛宝玉自然不以为意,他若想搞点事,就凭这几个气血武夫,一巴掌就全都拍死了。
穿过一道道森严的守卫,行至一处幽静之所,便看到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悠闲的躺在摇椅上,身旁矗立着一个鱼竿,此刻正不停地晃动,似乎有大鱼上钩。
“父亲……”张伦元贴在老者耳边,轻轻呼唤。
“唔……”老者迷迷糊糊的苏醒,木讷地看了看小儿子一眼,旋即浑浊的眼眸恢复清明,笑着说道,“刚才爹做了一个梦,梦到六十年前,爹以文探花的成绩,拜入翰林的场景……”
“爹,有客人到。”张伦元提醒了一声。
近日张泰就是这样,嗜睡。
而且每每都会梦到从前的事。
这似乎是人临死之前,走马观灯的现象。
张泰虚眯着眼眸,打量着一袭青衫打扮的仙风道骨的老者。
“听我儿说,道人懂得续命之法?呵呵,是言过其实,还是真有此等神异的手段?”张泰虽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但精神头却特别旺盛。
精神力扫描下,薛宝玉惊讶的发现,在张泰身上,竟感知到了一丝淡淡的精神能量。
“这是……书读多了,也能诞生精神力?只是此人没有融合灵根,虽有一丝淡淡的精神能量,但压根就无法把这股精神力,发挥出来。”薛宝玉暗忖。
灵根,就好比钥匙。
没有这个钥匙,就打开不了人体枷锁,就会变得碌碌无为,与平民百姓无异。
“文道儒生,倒是有一些可取之处。只是终究是下乘,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