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气氛凝重片刻。
姜妮抬起雪白的俏脸,凤眸灼灼的看着高渊。
高渊沉吟些许,对姜妮说道,“咱们六扇门办案,是要讲究证据的,没有证据的事情,不可胡说。”
听后,姜妮脸上浮现一抹深深地失望。
迎上姜妮的眼神,高渊心里倏然生出一种惭愧之意,他颇为烦躁的对小蛟龙挥了挥手,说道,“你先回去吧……顺带,替本官向龙王带个好。”
“知道了。”小蛟龙敷衍的拱了拱手,路过姜妮身旁时,贪婪的嗅了嗅美人身上的体香,低笑道,“有时间就到我府上玩,本王随时恭候。”
柔荑紧紧地攥了攥,姜妮也是低声回复了一句,“打今天起,我什么也不干,一双眼睛只会盯着你。”
小蛟龙目光乍现一抹寒芒,他不屑地冷笑一声,旋即扬长而去。
“姜妮,你坐。”高渊叹了口气,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为什么?”姜妮抬头质问,“就因为他的父亲是泾江龙王,所以高大人才会对他网开一面?”
“胡说什么!国法大如天,便是王子犯法,也需受到国法的制裁!”高渊恼怒。
大宁二京六州之地,除了弘德皇帝外,何人不受国法的约束?
不管私底下有多腐败、黑暗,但在明面上,这个问题不容质询。
姜妮脑海中不由浮现一个词,很贴切高渊此刻的状态:既当又立!
官字两张嘴,好一个冠冕堂皇!
“我父亲生前曾说过,他这辈子最敬重的人,便是高渊高大人。
昔日,高大人出身寒门,不畏强权,连续查办了多起大案,得以累功擢升至总捕头……但现在的你,却是让我感到陌生!”姜妮低声。
深深地看了高渊一眼,姜妮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六扇门不敢查小蛟龙,我来查!高大人不敢办的案子,我来办!
天理昭然,公道自在人心!”
听着那斩钉截铁的话语,高渊垂下双眸,久久哑然。
“这性子,真的跟你爹一模一样……当初你爹是怎么死的,难道这傻丫头不知道?
这人啊,有时候糊涂一点,不是什么坏事……”
高渊呢喃,他想起了风华正茂的自己,一样的嫉恶如仇、坚信天理昭然。
然而,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再硬的棱角,都已经被人情世故磨平了。
不然,他何以坐上总捕头之位?
这傻丫头,难道真的天真以为,光靠功劳、靠着不怕死的勇气,就能一路擢升?
……
……
“薛宝玉,恭喜你,从今天起,你便是大宁朝廷的武举人了。如果你想要参加春闱,需提前前往上京城,参加考试,具体的流程,你可以去隔壁咨询文吏。”
通判厅内,一个青年人手持一枚大印,在一份档案上,盖上了章。
“多谢。”薛宝玉微微一笑,瞄了眼自己的档案,上面除了自己的生平外,还多出了这么一段字样:弘德二百五十年,累功晋升武举人。
昔日弘德二百四十八年的武童生。
今日弘德二百五十年的武举人……薛宝玉不胜唏嘘。
短短两年的时间,这一切的变化,着实太快了。
二年以前,自己还停留在凡胎期,展望着灵胎。
二年以后,自己却已经开始谋划抱丹的事宜。
青年官员点了点头,旋即收起档案,离开了大厅。
态度上,对薛宝玉不算热情,但也不算冷漠。
全因他的顶头上司,余通判,与薛宝玉存在间隙。
自然不敢与薛宝玉多多接触,以免恼了上司。
本来这种事,理应由余通判亲力亲为,但也是因为与薛宝玉的关系,这才委派一个官员负责。
千面客、冀银川,黑榜上排名前五十的大寇,之所以能伏法,可以说,薛宝玉出了很大的力气。
特别是冀银川一事上,姜妮的报告上所述,是薛宝玉一人所为,当她赶到时,冀银川已经伏诛。
等于说,姜妮把这份功劳,全都推给了薛宝玉,而自己没有分润半分。
有两项大功在手,余通判再怎么压薛宝玉,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因为大宁向来赏罚分明,功与过,都需记录在档案中,由专门机构进行审理、保管。
心情大好下,薛宝玉离开通判厅。
这武举人相比武童生,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武举人的身份,哪怕放在藏龙卧虎的临江府,也算是很有身份和地位的人。
“嗯?”大街上,薛宝玉倏然停下脚步,看着一脸失落的姜妮,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吸引着一道道目光,落在她浮凸有致的娇躯上。
若非顾忌她身上,代表六扇门的制服,以及腰间,那象征金铃神捕的金色铃铛,早就不知有多少人,上去搭讪,甚至调戏了。
“姜大人,刚立下了大功,怎么还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一道温和的声音,在姜妮耳中响起。
姜妮一怔,旋即抬起头,与墨衫少年目光交汇,又看了眼他身后的通判厅衙门,雪白的俏脸挤出一丝浅笑,“我现在,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