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登上顶峰,端木璐微微娇喘,擦了擦额头上的香汗。
饶是她对这‘炼心路’已经很习惯了,但每次攀登,也是略感疲累。
当登上顶峰,身上的那种压制力顿时消散,沉寂的灵力重新从内丹内涌出,沿着经络,贯通全身,一股舒爽感,让端木璐舒展着双臂,惬意的眯起了美眸。
“拜见余教习。”公羊修看着站在大门口的男子,上前打了声招呼。
“嗯。”余教习鼻腔闷哼了一声,如一颗松柏站定,双目微微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公羊修退到一旁,也知道余教习脾性,他不善言辞,是个武痴,一天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在思考关于武道的学问。
故而,南庙就把颇为枯燥乏味的接待工作,交由余教习身上。
端木璐背着小手,朝下微微眺望,看着不少人双腿打颤,手脚并用的攀爬,嘴巴不由一瘪,浅笑道,“这批参加考核武者的质量,看来不怎么样啊,也就是阳士骁,还算不错。”
公羊修瞥了眼出神的余教习,回答道,“毕竟是阳侯之子,又是大宁新科状元,肯定弱不到哪里去。”
他像是回答,也像是对什么人叙说。
“呼……呼……”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是阳士骁,他满脸都是汗,顺着鬓角、下颚,淌落在地上,很快就形成了一片水渍。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武者,依次爬了上来,状态都很差,累得脸色发白,浑身痉挛般的颤抖。
端木璐又恢复大大咧咧的性格,笑嘻嘻的背着小手,在一旁看戏。
薛宝玉不动声色的登顶,他略微喘着气,状态保持的很好,不像其余人,哪怕灵力得到恢复,但肉身方面的损耗,依旧让许多人脸色发白,产生了痉挛状态。
这个大阵很有意思,是根据每个人的体质,进行专属定制削弱,以薛宝玉堪比妖魔,甚至犹胜的肉身强度,一口气冲上顶峰,腿不酸、气不喘,都没有任何问题。
但却像其余人一样,大腿产生了一种沉重感,胸腔略微起伏,额头浮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种状态,薛宝玉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了,别说气喘,哪怕是出汗,对于筑元武者来说,都是一个稀奇事。
“炼心路……炼的就是一颗持之以恒、坚韧不拔的道心。”薛宝玉目光闪动,他俯瞰着台阶下,许多人都在咬牙坚持,但也有一些人,瘫软在地上,说什么也爬不动了。
“时间到,不及格的人,待明年再来吧。”这时,余教习冷淡的开口,他挥了挥手,操控着大阵,将还在攀爬的一众武者,顿时卷飞出去,狂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伴随一道道不甘的呐喊和哭嚎,这群人都跌落到了山脚下。
一些不死心的,还想要走上台阶,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息打飞,一阵胸闷。
他们知道,这仅仅是第一次警告,若再敢强闯,必然会付出代价。
“我今年已经三十岁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六年了!我足足考了六年,为何连第一关都过不去,为什么!?”
许多人哭嚎,他们也曾意气风发,是登临殿试的绝代天骄,风华正茂的年纪,就考取了武进士功名,成为天子门生。
然而,第一年,他们结伴来到云麓山,意气风发,挥斥方遒,谈笑着说要征服这里,成为天庙的弟子。
不出所料,所有人都失败了。
第二年,他们重振旗鼓,再度征服云麓山。
结果又失败了。
到了第三年,有人成功,也有人失意。
第四年、第五年……
期间,一部分人退去,选择入仕为官。
但也有一些人,仿佛进入天庙,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执念。
他们是天才,是武进士!内心的骄傲,不允许他们输!
但,现实是残酷的。
从二十几岁,一直考到三十岁。
年年来到云麓山,却年年带着失望和不甘,遗憾而归。
有人曾冷酷的说过,武进士仅仅是拜入天庙的试金石。
连踏脚石都不配!
不能拜入天庙的人,哪怕是状元,也终归是一介庸才。
想要证明自己是一名天才,那便拜入天庙,成为天庙的一员!
而这几句话,便成为了无数武进士,无数天才,半辈子的执念和奋斗的目标!
……
……
山顶,云雾缭绕中,余教习打量了一眼众人,淡淡地开口,“跟我走。”
旋即,便一言不发的往大门走去。
薛宝玉扫了一眼周围,之前登山路上,足有二十几个武者,结果来到峰顶的,只剩下六个。
这还仅仅是第一重考验,就筛掉了这么多武者,剩余的六人中,到最后也不知会剩下几人。
微微抬起头,薛宝玉注意到,在三丈高的大门匾额处,赫然悬挂着一枚巨大的镜子,他微微蹙眉,有些疑惑,按理说,匾额是标明地点、反映建筑物名称和性质的作用,却在那里高挂一枚镜子,实在有些奇怪。
“那是照妖镜,据说,不仅可以辨别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