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士骁望着薛宝玉,眼眸闪过一丝妒意。
他是新科武状元,又是第一个,挑战内院乙级弟子成功的人,理应受到人们的瞩目和吹捧。
然而,却因为薛宝玉的出现,把阳士骁的风头,全都给抢走了。
这让阳士骁无法忍受。
从小到大,他赢了一辈子,八岁的武童生,十岁武秀才、十二岁参加秋闱,成为宜安府近二十年来,最年轻的武举人。
而后,他又积淀了十余年,以抱丹期武道修为,通过春闱考试,又在殿试中一鸣惊人。
达成秋闱、春闱、殿试第一成就,是大宁自开国以来,第六十四位,达成‘三元及第’的最高荣誉的人。
所谓三元及第,就是在秋闱、春闱和殿试中,均获头名,称“连中三元”,是科举制度下,所有人渴望的最高成就。
因为这耀眼的成绩,养成了阳士骁骄傲,不服输的性子。
今日,见到有人超越了自己,同样是新入门的学子,对方却通过打败天庙宗师,获得了内院甲级弟子的资质。
而他呢?却通过投机取巧的方式,利用家族的背景、和父亲的权势,与公羊修达成了某种交易,顶替了对方内院乙级弟子的资质。
两相对比,阳士骁就什么也不是了。
察觉到背后的冷意,薛宝玉余光微扫,看到了一脸阴沉的阳士骁。
他略微思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却目光淡漠的移开。
对于阳士骁,薛宝玉打从心眼里,就毫不在意。
若非仗着出身,和父亲的成绩,他能顶替内院丙级弟子的资质,都实属艰难。
更何况是内院乙级?
可薛宝玉,却是靠着自己的努力与天赋,硬是从天庙宗师手上,夺得了内院甲级的资质。
综上所述,这个阳士骁,又有什么是值得薛宝玉在意的呢?
以天庙的地位和体量,别说是武侯,便是像五行公这位国公爷,想要把手伸到天庙内部,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毕竟,薛宝玉从始至终都记得,天庙的背后,站着一位武帝!
武帝,凌驾于世俗规则之上,不受皇权节制。
一言,就可轻易颠覆一个凡间国度!
譬如北方的魏朝,其国教‘枯木道宗’的宗主,便是一位合道期的武帝!
可私言废立,魏国的皇帝!
魏国历史中,被枯木道宗废立的皇帝,也不止一例,整个魏国皇帝,就像是枯木道宗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可随意地玩弄。
一国皇帝尚且如此,薛宝玉不信,五行公、亦或是阳士骁背后的武侯,能把手插进天庙内。
对付自己这位,内院甲级弟子。
之所以选择一鸣惊人,暴露一些底牌的手段,不就是看中天庙足够强,可以护得住自己吗?
虽说,金刚魔一事,还没有查到薛宝玉身上。
但薛宝玉向来都是未雨绸缪。
万一未来某一天,五行公沿着线索,查询到押送金刚魔时,薛宝玉也在,即便想要对他不利,但有内院甲级弟子的身份在手,也足以让他感到忌惮了,最起码不敢明面动手。
“新来的,你倒是挺厉害啊,竟然能在余教习手上,撑过三招。”一个微胖青年走了过来,望着薛宝玉,啧啧称奇。
“敢问师兄名讳?”薛宝玉拱手询问。
“在下明世绪,内院甲级弟子。”微胖青年笑吟吟的说道。
“明师兄。”薛宝玉笑着改了口。
明世绪余光扫到不远处的几人,面色不虞,冷哼了一声。
薛宝玉顺着明世绪的目光望去,看到阳士骁和那几人颇为热笼的打起了招呼,似乎彼此间都认识。
“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明世绪冷笑道,“咱们南庙的一颗毒瘤,一帮……没妈的畜生。”
薛宝玉沉默不语,从明世绪话语中,他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怨念,因为初入南庙,不懂此地的讯息,所以不敢发表意见。
“走,路上说。”明世绪拍了一下薛宝玉肩膀,旋即飞身而起,朝着南庙更深处掠去。
“……那些人,都是聚贤社的人,是咱们南庙中,一个学社组织。
但想要加入聚贤社,看的不是天赋与潜力,而是背景。
聚贤社内近乎九成以上的人,都是在外面,大有背景之人。
最次也是宗师的嫡系血亲。
所以,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明世绪话语充满着厌恶。
薛宝玉了然,小圈子这种事,在哪里都有,就算是天庙,也不能免俗。
可即便是那些有背景的人,结成了一个小圈子,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为何会招来明世绪这么大的怨念?
“薛宝玉,寒门出身,从一个一无所有的渔夫,用时三年的时间,便突破抱丹期,不得不说,这算是一种奇迹。”明世绪仔细打量着薛宝玉,目露赞许道:
“别惊讶,在你成为南庙记名弟子时,你的档案,就已经被一些人注意到了。
目前,南庙内部,共分为两个派系。
一个是,以贵族出身的学子,组成的聚贤社,领袖是‘聚贤四子’,对应武道院、炼药院、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