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对孤的污蔑!孤何时联络过关汝忠,又何时派遣缪益亨,参与伏杀边关将领的谋逆大案?”对于夏后璃人的质问,太子一概不认。
“你与薛宝玉是否相识?”
夏后崇德目光落在皇姐身上,沉声道,“见过几次。”
“你恨他。”
“孤为何要恨他?”
“因为他抢走了你钟意的女人。”夏后璃人抬着凤目,透着一股审视之色。
夏后崇德面色微动,随即哈哈一笑道,“你是说魏曦月?孤承认,曾经仰慕过魏姑娘,但得知她已有道侣后,已经放弃了。
皇姐,你认为孤会为了一个女子,不惜犯下国法?
那你也太小看孤了。
这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美人,特别是江南地带,盛产美女,孤若想,什么样的人间绝色找不到?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听着太子有理有据的话,夏后璃人轻笑一声,望着杯子里浓郁的茶汤,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自诩为聪明的人,到最后却往往反被聪明误。”
夏后崇德噙着一抹淡笑,并不言语。
饮下杯中茶,夏后璃人起身离去。
“皇姐为何急着要走?”
“我说过,只是代父皇来看望一下太子,我手头还有大案急着处理,就不叨扰太子了。”夏后璃人莲步轻移,飞身上了遮天蔽日的福船。
她立于船头,冷白的俏脸闪过一丝莫名之色,在夏后崇德注视下,飞天福船倏然化作一道流光,直冲云霄而去。
目视长公主离去后,太子噙着温和淡笑的脸庞,倏然冷了下来。
夏后璃人,执掌明镜司,是明镜司最高长官,代皇帝稽查天下,并拥有司法特权。
细作密探遍布天下,说不定你身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就是明镜司潜伏已久的密探,让人风声鹤唳,防不胜防。
太子与薛宝玉的矛盾,能被夏后璃人了解的这般透彻,既在意料之内,也在情理之中。
故而,太子没有否定这件事。
夏后崇德也的确有,暗害薛宝玉的嫌疑。
只是他做的太隐蔽了,哪怕以明镜司的能耐,至今都没有掌握半点证据。
“孤唯一的错误,就是小觑了薛宝玉,以致于让孤,此刻处于了被动局面。”太子垂下双眸,想到薛宝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步步高升,坐稳了总兵之位。
这让他惊诧之余,也充满了一种烦躁,甚至不安。
“皇帝想让你做孤臣,可自古以来,孤臣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太子轻喃,目光中的狠厉,变得越发浓郁。
……
……
……
楼阳关。
关字营总兵府。
军靴踩着雪地的声响急促的传来。
薛宝玉抬眸望去,看到庄景然一脸焦急的抱拳道,“禀总兵,魏国宗师在关外叫阵,扬言要挑战大人!”
“来的挺快。”薛宝玉轻声。
他起身,往城楼飞去。
对于这般局面,薛宝玉早有预料。
他以抱丹期修为,坐上总兵之位,自己人尚且会质疑,更何况是外敌?
兵对兵,将对将。
薛宝玉不曾坐上总兵之位时,他的挑战者,都是抱丹期,最多就是拥有叫板宗师战力的天才武者。
一旦他坐上总兵位置,对手就会换成武道宗师。
难度和危险系数,直线上升。
城头上。
万倩、万荣、明世绪等人,面露凝重,看到薛宝玉的身影,纷纷迎了上来。
“师弟,对面的魏国宗师,叫司泉龙,是魏国第一剑道宗师,成名多年,死在他手上的大宁宗师,不下五指之数。就算是南庙教习对上他,胜负都在五五之分。”明世绪神色凝重。
他震惊于对方的重视,竟安排魏国第一剑道宗师,来挑战薛宝玉一个抱丹期武者。
就算薛宝玉拥有匹敌混元宗师的战力,可他终归只是抱丹期。
而且,就算是混元宗师,亦被司泉龙斩杀了数位,可见其恐怖的战力。
薛宝玉目光沉静的望着,盘膝坐在风雪中的白衫老者。
他身材修长,双膝上,平放着一把古朴的宝剑,周身萦绕着无形的剑气,仿佛是一把出鞘,隐藏锋芒的绝世宝剑。
哪怕相隔千丈,那凌厉的剑气,依旧让人浑身颤栗,一抹死亡阴影,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贵国还真看得起我,对付我一个晚辈,竟请动了第一剑道宗师,过来斩我。”薛宝玉轻笑。
司泉龙缓缓睁开双目,清澈的双眼透着一抹冷厉之色,他目光落在薛宝玉身上,仔细地打量,旋即淡声道,“若非受平南王所托,杀你,焉用牛刀?”
“平南王……”薛宝玉啧了一声。
前阵子,平南王还情真意切的拉拢自己,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
结果,没过几日,就派遣魏国第一剑道宗师,过来斩他,这翻脸的速度,着实挺快的。
薛宝玉知道,自己恐怖的成长速度,已经让敌人们深深的忌惮。
甚至感到恐惧。
趁着他还只是抱丹期,就务求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