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要问:“我和杨宁的事情和你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不过我还请你给个面子。当然,我也不会让你白忙,只要你把婚约解除了,我愿意给你一千现大洋。”他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抬起手腕看看手表。
他娘的,这家伙竟然戴着手表,这玩意可值钱了,尤其是瑞士产的手表,据说一块手表就得上千块现大洋。
陆英俊把表摘了下来,抓着表带说:“浪琴,你喜欢的话,送给你。”
我一听笑了,我说:“用手表换老婆,你这算盘打得响啊!”
“如果你非要这么想,对你什么好处都没有。迟早你这婚也是要退的,杨宁根本就不喜欢你。”
我说:“本来我是要退的,但是你这么一来,我改主意了,这婚,我暂时不想退了。”
陆英俊哼了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脸不要脸。江湖上的事情不是你想咋样就咋样的,有句话说得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时候,你该低头就低头,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说:“我家不欢迎你,立即给我出去。老子数到三!”
陆英俊一哼,一甩袖子离开了。
他刚走,萧安从外面进来,她说:“本来我想劝你把婚退了算球,现在看来,这婚还真的不能退。”
我说:“那是,王家大少爷也是要面子的好吧。”
萧安歪着头看着我说:“王守仁,你变化很大,我有点不认识你了。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哭的吗?”
我问:“安姐,陆英俊是干嘛的啊?”
“他在北平生意做得挺大的,和欧洲那边关系很不错。总之,你以后要小心点,这家伙蹲啥子地方屙啥子屎,搞不好他真的会弄死你。现在你就是他娶到杨宁的绊脚石你晓得噻?那个杨宁也真的厉害,还在守孝期间,就勾搭上小白脸了,这个女子戴个眼镜斯斯文文的,想不到内心如此放荡!这种女人,谁摊上谁倒霉。”
我拿出来怀表,看看时间,我说:“安姐,浪琴多少钱一块啊?”
“你想买啊!”
“手表比怀表还是要方便很多噻!”
萧安笑着说:“你等哈,我刚好有一块。”
她出去,很快就拿回来一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一块浪琴手表,不过是旧的,表蒙子裂了一条缝,这样就不防水了。
“这是我爸爸活着时候戴的表,没人带,一直就没去修,你拿去自己找个钟表店修一哈,上点油,这就是一块好表。”
“多少钱?”
“我咋子能和你要钱嘛,别忘了,你是我的人!”
我看着萧安嘿嘿笑了,立即跑出去修表了。
修表的师父姓梁,我认识他。他看到这表就说是好东西,不过这表的蒙子没有,他用胶水给我把表沾上了,这么一打磨,抛光,根本看不出来。最后只收了我八千块钱。
我给它一张一万的,他找我两张一千的。
我笑着说:“一张换两张!”
老梁也笑着说:“你占便宜了!”
这时候的纸币面额挺全的,最大五万,然后是一万,一直到一元的都有。所以这时候花钱很少有找不开的时候。花起来还是很方便的。
其实五万块钱也就顶得上半块现大洋,不过很多人接受不了用一块现大洋换这么两张纸,民国时候的法币下场历历在目,到最后直接就没人用了,大家还是习惯用现大洋和铜板。
现在现大洋不让用,铜板也不让用,都让用纸币,大家都不敢在家里存太多人民币,一旦有点钱,立即就去黑市换成现大洋了。
所以,在市面上其实流通的人民币并不多。一些大一些的交易还是用真金白银做结算。
手表修好了,我立即跑去给萧安看,萧安看了却眼泪汪汪,她说:“我想起我爸爸了,她已经死了七年。”
“咋,咋死的?”
“不说喽,说起来就伤心。”萧安拿着我的手说:“这表你戴起来挺好看的。”
“我,我还是给钱吧。”
“啥子钱嘛,你戴起它是在拯救它,现在它又有了生命噻!”
我一听也笑了,我觉得,这是安姐给我的定情信物。我立即回了我屋,把虎皮抱起来,跑着去了萧安的房间,我把虎皮双手奉上,我说:“安姐,虎皮还是放你这里吧。”
萧安看着我也笑了,她到底是咋想的呢?她明白我这是在和她交换定情信物吗?不管咋说,我喜欢安姐。
我和杨宁约定的时间到了,杨宁和陆英俊竟然一起来了。
他们带了两队人马,一队是杨家的,一队是陆家的。加一起四五十人,浩浩荡荡。
一个个都满脸骄横,不可一世,牛皮哄哄的样子。
这要是以前,我也许有点怕,现在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能坦然面对了。
要是人多有用,解放军就不可能攻破北平城。要是人多有用,解放军不可能解放全中国。
杨宁倒是开门见山,她在院子里站着,我坐在门槛上,居高临下。
她说:“王守仁,我俩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家的门槛子有点高,大概一尺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