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二人都没有对话。
只有体温和稳健的心跳，通过单薄的衣襟传来。
“……对不起把你弄湿了。”
为了不让气氛那么尴尬，季衍只能挤出这么一句话。
身体微微颠簸着。
薄薄一层纱外，便是他宽厚的臂膀与掌心。
“不要紧。”
男人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态度，空气又冷下来。
但短促的沉默后，男人却又忽的开口。
“昨天晚上，没事吧？”
“怎么这么问？”
确认昨天她没被惊扰，男人兀自点了点头。
“没事。如今你衣服湿透了，还要进洞吗？”
每次进洞都要得到本地人允许。
也只有恰逢他们口中的吉时才能进入。
如今洪灾在即，可进洞的时间可以说所剩无几了。
回想巨大的石壁，自己和师兄抄写都花费不少时间。
季衍垂眸思索。
“时间有限，还是抓紧行动吧。”
男人应了一声，将她带往洞窟的方向。
二人抵达时，带着抄写稿件的学者已经在洞窟门口等着了。
“小季，怎么你……”
见她衣着变化，学者也很奇怪。
季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出了点意外。”
“不要紧吧？”
“没事的。”
季衍匆忙接过对方手里的稿件，快速过了一遍。
确认没遗漏，这才放入小包。
要进洞窟前，她迟疑了一下，五指下意识紧抓迷彩服的边沿。
她沉默了片刻，抿着下唇，最终将迷彩服退下，递还给了厉柏哲。
“谢谢……但按照要求，我不能穿其他服饰进去。”
里面没别人，况且这么干燥的气候下，很快就能干。
厉柏哲目光微垂在她递来的迷彩服上，抬手接过她递来的衣料。
“不客气。”
指尖不经意的摸索着迷彩服，上面还留有她药草味的体香与余温……
“我马上就出来。”
季衍逃也似得进入洞内。
外面分别站着学者、本地人，以及少量的队员。
进入洞窟后，季衍便仔细排查起了每一个字。
怎奈石壁太大，仅凭一天也查不完。
一连三天，季衍都进入洞中。
每次面壁她都不敢怠慢，仔细核对每一个字，确保没有出错。
特别是关于洪灾预言的部分……
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指着对比。
“蓝月之日……大洪水……”
季衍逐一比对上面的文字。
直至最重要的几个字确认无误后，她才神色凝重的将资料收好。
这天，季衍和往常一样检查，可这次抬头，就见厉柏哲不知何时进入洞中。
并且抬头打量着那块石壁。
“你怎么在这儿？他们本地人没说什么吗？”
季衍惊异的掩嘴，警惕向洞口看去！
这是他们的圣地，外人贸然进入，只怕为这事引起本地人的反弹。
可外面却没有人。
而厉柏哲则退下外套，露出了下面的服装。
是可以进入洞窟的打扮。
“在你们来之前，我也曾来这洞窟几次。因此也有准备。”
即便被当地人抓住，他也是安全的。
“而且你单独一人，我实在不放心。”
至于是出于公事，还是私心，季衍就不敢多想了。
眼下也不是顾及这些的时候，季衍继续查看石壁上的内容是否有记录出错。
厉柏哲娴熟的在洞窟内移动，最终站定在石壁前，想什么想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