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间!”
号称能使所有攻击无效化的蓝色的完全体须佐能乎头部出现了裂痕,与高大的木人罗汉寸寸碎裂,那原本站在木人肩上的少女跌落下来,与斑拥抱在一起,似乎下一刻便能在这纷乱的战场中湮灭。
柱间不顾一切向那边跑去,然而木人罗汉碎裂所引起的冲力将那些盘踞与土地的树木刮得老远,也几乎那些支撑起他秽土之身的尘埃吹散,他眼中那个与斑相拥的少女最终轻轻地靠在斑血迹斑斑的胸口,两人坐在一片狼藉之中,仿佛与这个世界隔绝一般安静。
他们死了。
柱间的脚步停住,僵硬着转过头去,望向那些位于战局之外的忍者们。
因为斑与耀日姬双双战死,这场战争的结局无疑是忍者联军的胜利,他们历经苦战,总算盼来了战争的胜利,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查克拉消耗太多的几位影松了一口气坐了下来,互相交谈着这场战争所发现的东西。
每个人都在战争中失去了亲人、挚友,每个人也都是战争的受害者。只是柱间没有想到,在走过了战国时代失去妹妹砖间那段黑暗的日子之后,他会在死后又被秽土转生召唤出来,再一次目睹砖间的死亡。
扉间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过头,扉间那布了几道裂纹的脸变得有些模糊,他才反应过来,本该是没有血和泪的秽土之身的自己,此时双眼竟然已经含满了眼泪。
“大哥,你……”扉间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哽了一下,说着歪过头去,叹了一口气。
柱间的两个弟弟,板间和瓦间,在如今应该上忍者学校读书的年纪,便早早地死在了战场上,那时候柱间也仅仅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留着让自家弟弟妹妹以及南贺川对面的炸毛宇智波嫌弃不已的西瓜头。
虽然年纪还小,但也已经有了作为兄长的责任心,他站在南贺川边,看着板间和瓦间小小的身体躺在简陋的棺材里,然后被几捧土掩埋,眼泪掉个不停。
他小时候很容易掉眼泪,任谁也想不到后世如此推崇的忍界之神在小时候居然是个爱哭鬼。
在哭过之后,他坐在自家家门口看着弟弟扉间擦苦无,妹妹坐在走廊上洗她好不容易长出来的珍贵头发,院子里少了两个弟弟安静了许多,他两只手托着腮帮子,立下了自己的最高理想:保护弟弟妹妹。
这就是千手柱间,作为一个哥哥的责任。
可是,砖间的时间还是永远地停驻在了她十三岁那年。
一群朝气蓬勃的千手一族小鬼们穿着崭新的衣裳,在千手族地的大门口吵吵闹闹着要代他迎回漂亮的新娘子,他的妹妹砖间惦着脚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乖乖在家等着我给你把老婆带回来吧。”
他摸了摸鼻子,说:“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开心一下好吧。”
有时候他想,如果这不是战争年代,他的妹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平民家的孩子,那在十三岁的时候会干些什么呢,应该是会漫山遍野到处疯跑,让他和扉间找遍整个南贺川河谷,又或是层出不穷的恶作剧让他头疼不已。但这是战国时代,砖间也是千手一族族长最小的女儿,她五岁上战场,小小的孩子在充满了血腥和死气的战场之中穿梭,在残酷的战场中迅速成长。
而现在,她要带领着一群同样硬生生被战争催熟的孩子们,去迎接他的新娘。
砖间小跑至队伍的前方,朝气十足地叫了声:“出发!”
明明是小孩子,却装作一副大人的样子,这让柱间觉得好笑,他回过头,靠在门框边的扉间那张严肃的脸上微微松动,两兄弟点了点头,看着砖间带领队伍礼物,一直看到那群小孩子消失于天地相接处,才默默地转身回族地去。
他觉得,只要他在,他就能护佑弟弟妹妹一辈子。
将来砖间出嫁的时候,他会牵着穿着白无垢的她,将她的手交到另外一个男人的手中,他或许还可以跟那个男人打一架,让他知道欺负砖间会是什么后果。
他想着未来,就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可是,这支迎亲队伍最终能回来的,却是两个伤痕累累几乎毙命的孩子。
里面没有砖间。
“柱间大人!快、快去救救砖间大人!”
“砖间大人让我快逃,自己却留在了那里……”
那瞬间柱间的脑中一片空白,他的手不住地颤抖,手里剑没有命中他练习用的靶子,却从半空中骤然落下,在他手上划出一道细细的伤痕。他将手中的手里剑随意一扔,也不换外衣,便冲出了门,外面月色正好,他却周身冰凉一片,那些躺在战场上已经失去了呼吸及温度的孩子的模样再次涌入他的脑海,他揣着一颗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脏,疾速往那两个孩子所说的地方敢去。
这段路程相当遥远,他不管不顾地用上了自己几乎全部的查克拉,终于在深夜赶到了那处布满了大大小小湖泊的堤岸边。
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查克拉几乎耗尽的感觉。
那处堤岸四处横满了尸体,有千手一族的少年们,也有水之国的忍者,月光照出了湖面上漂浮着的尸体,以及堤岸上被血染红的水草。
他蹒跚着向前走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