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糖转过头,狠狠刺他一眼,踮着脚尖,快步往最里面的隔间里跑。
“好像是锁卡住了。”
钥匙在锁里拧了好几下也没拧开,服务员的声音在外面响着,然后退出了钥匙。
黎穆寒就在这时候打开了里面的暗锁,几大步就追上了冉糖,趁她关门之前挤了进去,反手关上门,把她给挡在了里面。
“你……”
冉糖又急又怒,却又无可奈何。
黎穆寒扫她一眼,微微歪了歪脖子,活动了一下肩膀,挺悠闲自在的表情,更让她抓狂。
这时候人已经进来了,高跟鞋踏着地板的声音进来,几个女人一面抱怨,一面补妆。
冉糖不想和黎穆寒这样傻瞪着,只能转过身,背对着黎穆寒。
卫生间里全是那种香水的味道,没有一丝异味,隔间四面的墙都是镜子,这让冉糖很不自在,她不管朝哪边看,都能看到黎穆寒,就好像被他侵占了所有的空间,让她汗毛倒竖,在到这程度上,她只能低下头,盯住自己的脚尖,在心里拼命大骂黎先生是bt。
黎穆寒抱着双臂,轻轻往后一靠,门微响了一下,冉糖迅扭头看他,恨他这时候弄出声响。
可黎穆寒面无表情的,眼神莫名复杂地看着她染着汗水的眉眼。
他可不
会和某些人一样,去外面那场合,傻拉巴几地找她跳一支舞,他就在旁边看着,可看来看去,看到她在魏嘉的怀里笑出了妩媚的味道来,这心里就有点被刺扎了。
冉糖的妩媚,冉糖漂亮,冉糖的固执,冉糖的倔强,冉糖对他的害怕和恨……一点点地在他心里涨满。
冉糖从来都是他心里一株荆棘,尖刺葱翠,靠近她,他有负疚感,不靠近,他又渴望她。
从拉斯维加斯开始,这种折磨渐渐加重,他无法表达这种感情,也无法忽视这种感觉,复杂地、痛苦的、可又是欢愉的、雀跃的感情。
黎穆寒这么多年来感情世界一片空白,就因为心里扎着那棵刺,他想找她这类型的女子,却始终连替代品都没找到,这是独一无二的冉糖,无人可替代。
冉糖白他一眼,转回了头。
黎穆寒的唇角弯了弯,拉了拉她的袖子,她立刻抖了抖手臂,想抖开他,可他却一把抓紧了,把她拖进了怀里,双臂用力箍着她的腰,俯下身,在她耳边小声说:
“冉冉你穿这件白色的旗袍怎么会这么漂亮?”
“走开。”
他让冉糖再度想到了两个人的第一夜,顿时脸一红,慌了神,用力挣扎起来,手指打到镜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也痛得指尖发烧了。
那边洗手补妆的人立刻看了过来,有人狐疑地问:
“咦,是有人在里面吗?”
“你管呢,别打扰人家好事。”
另一个一眼扫过来,这声音就有些暧昧了,约摸是觉得有男女躲在里面偷干点什么事。
第一个立刻就笑了,两个人不知道私语了些什么,收好东西走了。
“你还不走啊!”
冉糖赶紧去推黎穆寒,他抱得这样紧,让她难受极了。
“别动了,你再动,我可不客气了。”
黎穆寒手臂抱得愈加用力,她越挣扎,他就越用力箍。
冉糖脑又嗡嗡地炸响了,她又怕又慌,只静了片刻,又开始挣扎。
黎穆寒索性往前一摁,小声说:
“你横什么呢?非要让我来硬的?”
“你放开我……”冉糖贴在冰凉的镜墙上,手掩得更紧,额又紧贴在墙,凉意源源不断的从她的额上和手背上往血管里透。
“换句新鲜的!”黎穆寒也懊恼起来。
冉糖转过头来,忿然地瞪他。
黎穆寒怕她瞪么?那冷硬凌锐的眼神反压过去,又把冉糖给击败了,眼看着她先收回了眼神,他才松开了手,淡淡地说:
“明天带你去见哈里森教授。”
“我才不……”
“你再说个不字,我可真来了
。”
黎穆寒低眼看她,声音却不那么凶,带了些嘲笑的意思,嘲笑她这纸老虎。
“无聊,讨厌。”
冉糖脸一红,抬手就打他的胸膛,咚的一声闷响之后,卫生间的门又被推开了。
进来的人似乎是两个,洗了手,便是轻轻的对话声。
“哇,今天的party,你说最后抽奖会给谁?奖品会是什么?”
“多贵的奖品,只要有钱谁都买得起,我倒不在意。”
“唷,财大气粗的。你们说,今天那三个男人,哪个最好?”
“安少呗,安少非常大方的,和他出去玩特别嗨。”
“嗨什么啊,你见他对谁真的好过,都是面子上的,官场上的人最会装,尤其是他那位梨花带雨的妈,捧着心脏走路,你敢得罪她?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议论声陡然就小了,蓦的,笑声又大了,直指这卫生间里的两个人。
“你知道那个黎穆寒吗?天,我看着他心就砰砰地跳呢!你们有没有觉得他特别、特别像个皇帝,好有气场,好有男人味,你们看他的眼睛,这样、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