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染再次醒来时,发觉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内。
耳边隐隐传来海浪拍打礁石所发出的声响,她扭过头,尽管厚厚的窗帘,遮住外界的一切,但她还是能感觉到,自己身处的地方,应该是海边的一个小别墅。
她稍稍掀开帘子,因为眼帘的是一片汪阳大海,金色沙滩在阳光折射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捂着自己的脑袋,努力回想。
她隐约记得,自己在昏迷之前看到了时谨的脸。
“难不成是他故意让人把自己绑到这里来的?”林染坐在窗边,越发觉得可能。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自己残留在脑海里的记忆,在一点一滴的消失。
就连自己孩子和席铭的面孔都在逐渐模糊。
她努力晃了晃脑袋,试图将那逐渐模糊的面孔给找回来。
那可是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忘却。
“难不成是因为注射了时谨的药,才会发生这样的反应?”林染正处于百思不得其解,她猛然想起,自己是因为时谨向自己体内注射了一种药,才会平白无故地晕了过去。
她相信以时谨的手段
,极有可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不行,我不能忘记他们。”她有些惊慌失措地捂住脑袋,好不容易从抽屉里找到了纸和笔,一笔一画书写他们的名字,恨不得将他们刻在自己的心上。
直到记忆中的画面逐渐清晰,她才停下书写的动作,全身无力地瘫倒在床旁。
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林染突然意识到,席铭或许在失忆的时候,也曾经也拥有过这样的惊慌。
她靠在那,至始至终都保持着一个姿势,等心态逐渐恢复了平静,她才稍稍回过神来。
由于心里没有底,她不知道这样似有似无的记忆是不是暂时的。
她最害怕的是有一天,当她再次从睡梦中醒来时,她的脑海里已经自动清空孩子和丈夫的记忆。
林染深吸了一口气,单手撑在床沿边慢慢站了起来。
她必须要给自己找一个出路,不管怎样都不能坐以待毙。
林染咬了咬牙,手刚触碰到门把,就听到门外正在谈话的声音。
“这个药的持久性能多久?”时谨背对着医生,漫不经心地玩弄窗台上的花朵。
医生提了提自己挎在肩膀上的药箱,稍稍组织了
一下语言,开口道:“这个药的持久性是永久的。不过前提是要打上三针才行。”
林染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
结合刚才自己的症状,她隐约能察觉到他们口中的那个药物,只有可能是时谨给她注射的针剂。
这个男人,当真如此狠心,想让她丧失所有的记忆。
“那这两天我会把另外两针给补上。”时谨转过身,走到医生的跟前停下。
“不过,有件事情我要提醒你。”反正最起码的医德,医生还是将药物的副作用。原原本本告知。
“每个人耐受的体质有各有不同,有些人可能打一针就起效了,但是有些人打了三针之后,因为丧失了所有的记忆就变得疯疯癫癫。”
时谨眉头一皱,这并不是他当初所要期望的结果。
他仅仅是想让林染忘掉所有的一切,毫无保留地跟他生活在一起。
他不至于到,把林染弄到癫狂的那一步。
“那我暂且观察一下,如果有必要,我再打电话给你。”
与以往果断决绝的他相比,此时此刻的他显得比较犹豫。
“那好,我就先走了。”医生点了点头,转身下了楼。
脚步声逐渐接近,林
染往后退了几步,大脑飞速地运转。
等时谨推门而入时,林染已经老老实实躺在床上装睡。
她假意自己熟睡,手脚一踢就把被子踢到了地上。
完了,完了,用力过度了。
林染能感觉到裸露在外的肌肤一凉,紧接着又被一股温暖所包裹。
“这么大人了,还踢被子。”时谨坐在床旁,看着她如此可爱的动作,嘴角微微上扬。
要是真的再打两针,她一旦变成疯子…
时谨不由地攥紧被子,对林染的确保留着真实情感。
林染一个翻身,又把时谨刚盖好的被子又踹了过去。
“热死了。”她嘴里小声嘟囔着,好像是在睡梦中的喃喃自语。
“乖,要是不盖被子着凉了,有你好受的。”时谨温柔地重新将被子盖好,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真的如表面上的那样,相亲相爱。
“我因为喜欢你,才能用这样的方式把你带到这。更何况那个男人给不了你幸福,连最基本的保护都做不到。”
敲门声骤然响起,他稍稍收敛起荡漾在嘴角的笑容。
“少爷,我已经准备好餐点了。”等听到里头人的指示,花婶才毕恭毕敬地推开门。
她
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正在熟悉的林染,看着两人动作亲昵,就知道两人关系一定很好。
“好的,稍微迟点我再下去。”时谨主动伸出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