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只见硬币被他高高抛起,在半空划过一道泛着淡银光的弧,从她头顶飞过,跌到了地上,摔出咣当地几声响。
“猜猜,有机会就要抓住。”他唇角的弧度扬得更好看了,手指慢慢地往前一指。
“才不猜。”温暖的视线往下溜,想看清硬币的正反方向。明明她能看见,他看不见,怎么要用这么简单的办法来逗弄她?
她已经走到了硬币前面了,扭头看了看她,然后飞快地弯腰看向硬币。
“正面。”她看清了硬币上的数字,连退数步,大声说道。
池景深的拇指在掌心里顶了一下,手掌摊开。
温暖心里顿时跳出了一只咆哮的狮子,她又被池景深给耍了,他手心里还有一枚硬币,反面朝上,正在肆意地冲她闪着凉光。
“不作数,我要下楼了。”她斜了一眼池景深,拔腿就走。
“温暖,协议缩短到一个月。”池景深沉声说道。
“太好了。”温暖转过头,瞪了他一眼,最好缩短到一天,她可以拿着钱潇洒走人。
池景深拇指一顶,那枚硬币往前飞来,正打在她的嘴唇上……
天啦,别提有多准了!
“你到底有没有瞎啊?”温暖捂着被打痛的嘴巴过来,手指戳向他的眼睛。
“怎么,你也喜欢和他们一样,叫我瞎子?”他垂下眸子,不躲不闪。
温暖的手指僵在他的眼前,慢慢地落下去
。
“睡觉。”他拔腿就走,却是走向和电梯相反的方向。
“走反了。”温暖红着脸过去,拉了他一下。
他转头看她,笑了笑,“是吗,我看不到。”
温暖心里警钟猛敲,别看他的笑,别笑……他的笑容有魔法,还长了触角,把她绷得紧紧的心弦撩拨得无所是从。
月光越来越暗,抬头看,月亮正被那团阴影越吞越小,最后只剩一弯柔眉。
“天狗吃月亮了。”她小声说道。
池景深也仰起头,静静地凝视着那弯月亮,半晌后,他唇角悄然勾起一抹笑,慢慢地弯腰,把嘴唇贴近她的耳边,小声说:“温暖,我很想吃你这个小月亮。”
温暖突然一个激灵,飞快地抬头,惊呼道:“池总,你想当天狗啊?”
他一定是抽风了,不然怎么会说这么些过份的话?
池景深没躲得开,他的牙碰到了她的下巴,磕得生痛。他英俊的脸有点扭曲,捂住了下巴,手指摁着她的肩,往前用力一顶,“带路……”
温暖的脑子里马上就闪出了电视剧里“手撕鬼子”的光鲜片段……
电梯关上的时候,温暖悄悄看他还有点生气的脸,有这么一会儿,她有种真的做了夫妻的错觉。
有些事真的不能做,一做就上瘾。
譬如亲吻。
……
温暖这晚上又没能睡好,总感觉嘴唇火辣辣的。池景深为什么要亲她?是不是男人的本性开始
爆发了?也对,她在这里住了有些天了,他一直没有过女人,肯定是憋坏了!
这样不行,她得想办法躲开他的侵犯!
温暖想了一晚上的办法,后果是第二天睡到九点半才被手机铃声惊醒。往他房间看,他早走了。
不会吧,难道就让他的助理登堂入室,来围 观了一番她的睡相?
到了办公室,甲元庆正在等她。
今天周末,本来不用上班,但是她和甲元庆要安排小仓库重新装修的事。
“怎么,又被树枝挂着你的脸了?”甲元庆指她的下巴,她下巴上有两道新鲜的红痕。
“是啊,走路的时候没看清。”温暖含糊应了一声,这是昨晚池景深的牙磕到的!
她现在有些迷糊,弄不懂池景深到底想做什么。
“寒霆昨天被人射了一箭,你知道吗?”甲元庆小声说道。
“知道。”温暖点头。
“他是来找你?”甲元庆疑惑地问道。
温暖往后看了一眼,凑到他的面前,轻声说:“就在后面的小平台上,他来找我麻烦,不知道从哪里射来一箭!贾总,公司有谁会射箭?”
“射箭……我只知道于律师是业余射击选手,代表省里得过奖,射箭就不知道了。”甲元庆想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
“枪和箭……都是瞄准,应该差不多的吧。”温暖眨眨水杏眼,压低了声音,“反正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贾总,你
说我应不应该联合这位朋友,把寒霆再狠揍一顿?”
“少想这些有的没的,你去准备准备,把东西清理好,装修队今天进来,贴贴墙纸,搬新的柜子进来。”甲元庆把头一埋,朝她挥了挥手。
温暖走回办公桌前,刚开始收拾,甲元庆突然又说了句,“虽然看你有黑眼圈,但是心情挺不错啊。”
温暖楞了一下,她看上去心情不错吗?不对呀,她明明是为了池景深的得寸进尺而焦头烂额、愁眉不展!难道是甲元庆故意调侃她?
“今天合并进第五部,我只挑了四个人。”甲元庆叹了口气,对着名单一个个地念名字,“张德他们已经去财务领工资了。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