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钱?他穷巴巴的,还有一个病老婆长年卧病在床,连吃饭洗澡都得他伺候着。每个人都觉得丁元庆是绝世好男人,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十年如一日地这样伺候自己的老婆。除非万不得已,他什么应酬也不参加,每天都赶着回家照顾老婆。
这样一个男人,他怎么会有钱买下云中国际?
池景深身子往前俯,盯着照片看。
照片里,丁元庆一身白色的中式绸衣,双手背在身后,正在缓步往前。阳
光穿过了枝叶,斑驳落地。
他的神情和平常大家看到的谦恭认真完全不一样,眼神里带着浓浓的狠意,直直地盯着站在前面的人。
“怎么可能是他?如果他这么有钱,他为什么不把他老婆的病治好?”温暖看了他好半天,还是不相信这人是丁元庆,要不然,那就是一个和丁元庆长得特别像的人!
“老婆和钱,钱重要,尤其是一个老了的,生病的老婆,对于这样的男人来说,就是一个挡箭牌,一件盔甲。谁能知道他带着老婆出门求医问药,是真的去找医生了呢?谁又知道,他每天回到了家,是真的一刻不离地守着他的病老婆呢?”一名助理小声说道。
温暖沉默了,脑子里又更乱了,又突然间觉得不寒而栗。
丁元庆前几年还在四处筹钱,甚至去沉默山庄找池景深借钱。若这全是假象,这个人太可怕了!他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人……他才是许衡的亲哥哥。”此时池景深猛地站了起来,一脸铁青地说道:“赶紧回去。”
“难道他是朱耀年吗?那牢里那个是谁?谁会甘愿替他坐一辈子牢?难道说两兄弟都整容了?”助理一头雾水地看着池景深。
池景深飞快地拿出车钥匙,大步往外走,“谁说他整容了,他才是许衡真正的兄弟,不然许衡回来之后为什么不想办法和牢里的朱耀年联系。牢里那个,这么多年来一个字也不招,他肯定是有什么人拿捏在外面这些人手里,所以只能心甘情愿地蹲大牢。”
“朱耀年的祖籍是吴省一个偏远小村,村里的人大都姓朱,他们都是从一个村落里出来的,一个姓氏。他怎么姓丁呢?”刘哲不解地问道。
“这个要找到他,才知道他什么时候成了丁元庆的……你想想,老太婆要做药物研究,必
须有实验室。ns就有现成的实验室,丁元庆出入自由,一定是他给老太婆提供了便利。”池景深拉开门,大步往外走。
温暖跟着他一溜小跑,脑子成了一锅浆糊。
到底怎么回事?她要疯了呢!丁元庆,怎么是丁元庆?
“对啊,他是不对劲。”刘哲一拍脑门,大声说道:“就说呢,怎么可能在酒吧里随手一捡就是我们要找的铜钥匙?别人怎么都捡不着?他拿着钥匙去沉默山庄找你借钱,就是想试探你是谁,对他的事知道多少。发现你对他并没有怀疑之后,他还是继续在ns工作。”
“他有个病老婆做掩护,每个人都说他重情重义,这就是他最好的伪装。他还一直在ns工作,对药厂流程非常熟悉。挑选到白山的白鸽药厂,一定是他的主意……我懂了,许衡到了这里,他逃跑的路线,以及藏身的地方,可能都是丁元庆安排的。许衡能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也是他的杰作。”
“还有,老爷子写的那个t,难道他是想写丁?老爷子是不是被他撞死的……”走在最后面的助理突然说道。
池景深的脚步更快了,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按动,急促地说道:“孩子那里保镖看得紧,应该没事,关键是妈妈那里。妈妈今天去医院治疗……她现在肯定躺在病床上,所以没接电话。”
“可是,今天小小暖也是复查,她和妈妈一起去的。”温暖急得透不过气来了。
“还不去拦着!”池景深打不通电话扭头一声怒斥。
刘哲带着人几个箭步冲进了电梯。
……
池妈妈躺在病床上,看着正在身边给她往血管里扎针的医生,小声问:“今天要打针吗?不是针灸排毒就行了?”
“清洗血管。”医生抬眼看她,镜片后的眼神闪烁躲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