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情景看得墓幺幺都心神恍惚,愣了半天直到染霜又搂起她的腰,手开始不老实,她才回过神来一手推开他,“停,我没时间跟你胡闹了。”
“我没有。”他否认的很干脆,眼睛又开始看她的手腕。
她被看得发毛,从储物戒指里拿了绷带缠了上去,把手腕直接裹成了个粽子
染霜的眼神立刻就很不开心。
她真是哭笑不得,捧起他的脸强迫他老老实实冷静地看着她的眼睛。“我首先要教你的,是飞雁步。”
“……”染霜不知在想什么,好像完全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比起刚才喝那点血,他好像对这个绝世功法反而没有太大反应了。
墓幺幺有些恼意地兜手给他脑袋一巴掌,“好好听我说话!”
“……”染霜总算回过神来,乖乖地认真听了。
“飞雁步是现存于世最顶级的步法没有之一,乃我归雁宗镇宗绝学之一。”她轻轻说道,“而这个步法又乃我归雁宗不传之秘,所以与世莫说见到的人了,就是听到过这种步法的人都少之又少。因为此功法对人的天资要求极高,修习起来又格外复杂,修行的过程又枯燥又非常之苦,对人的精神、道心、和肉体的负担非常非常之重,当年就算归雁宗内,也只有不超过二十个人会这个步法。”
“归雁步不是归雁宗绝学之中最难的,却一定是练起来最苦的。”在说起这些的时候,墓幺幺好像是变了一个人。她的眼神变得格外柔软,像是一颗仙人掌忽然收起了自己所有的刺。
“扇子!现在,立刻,马上去休息!”怀瑾站在悬崖上,看着悬崖上被吊着一只脚的她。
“不行,归雁步第一式我都没学会。”悬崖之下是兮风设下的九阶大阵,以兮风剑意为就基的六块阵,分饱含了兮风那令人恐惧的化力。其中兮风的剑意驾驭着狂暴的戾风,吹起无数大小不一的石头和没有开刃的武器。哪怕没有这些东西,只是吹起来的寒风,就已经把她的身体吹的麻了,一点知觉都没有,但是被师尊用化力凝实的绳索吊着的那只脚,痛得感觉在无时无刻地被分筋错骨。她咬着牙齿,倒吊着身体,用一只脚和半边身体,努力将归雁步第一式融入身体,尽可能地避开那些被大阵吹起的,毫无任何规律可言的石头和武器。可一听怀瑾说话
一个分神,就砰地一声。
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直砸到了她的胸口,可还不等她痛叫出声,就余光瞥到了后面一把短刀,朝着自己被绑住的右腿飞来。
虽然没有开刃
但绝对,会让右腿断掉。如果右腿断了,她又要休息,又练不能练飞雁步了,兮风一定会生气。
她下定了决心,一个翻身,准备放弃后腰和左臂,保住右腿。
可,痛并没有袭来,她身上忽然陡然一轻,就被人抱在了怀里,然后听见四周风在呼啸
怀瑾不知何时纵身一跃将她打横抱在怀里,转头一脚扫过,四面而来的武器和石头顷刻化成了齑粉。他冷哼一声,兮风束在她腿上的那条绳索砰地一声就断了。他就这样搂着她朝下坠落,下面兮风布下的大阵里漫天飞舞的石头武器莫说近身了,远远地在他四周都粉碎了,那些凶猛狂暴的风,在少年落下的衣摆里,乖巧安静地像是大雁羽下的长风。
他抱着她像是一片树叶一样落在湖中那般轻盈,可饱含了兮风化力的九阶大阵,就这般轻巧地被他一步踏碎。
少年的白色长发落在她的肩上,像南面飞来的大雁垂下羽来将她敛与翼下。从来爱笑的少年,此时没有丝毫的笑容,反而带着一丝怒意地盯着他,那般好看的瞳孔里,像鞠了南方最暖的艳阳洒在她的脸上。
“你如果再这样不爱惜自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好歹是一宗之主,可跟她说话时总是幼稚地令人发笑。可她还没来得及笑
就依稀看见远处有人走来。
“怀瑾,你。”
“我什么我,你这破阵我老早就看着烦了,弄碎了就弄碎了,大不了赔你一个。”
“这是为了让宗内弟子练归雁步,我专门请怀婵阁阁主炼的九阶大阵。”
“额,那,我可能赔不起。先记着,记账啊兮风!”怀瑾抱着她也不撒手,低头在她耳边说,“兮风过来了,抱紧了扇子,我带你……”
“我带你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