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接二连三的挑衅,苏婉卿那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理智,如同薄冰遇到春日暖阳,逐渐消融,趋于崩溃边缘。
“呵呵,爷爷也许只知道你们过去的种种,那现在呢?”
祁知聿瞬间被激起熊熊怒火,“你敢说,你没有背着我,私下里频繁地与他会面?没有频繁地接触?”
他的语气中夹杂着不容置疑的质问。
“仅是我亲眼所见的就不计其数,更别提那些我没有撞破的时刻了。”
祁知聿的声音越发尖锐,“你还能说爷爷对我们之间的事了如指掌吗?”
这一问,让苏婉卿顿时哑口无言,所有的辩驳似乎都失去了重量。
“无言以对了吧?心虚了?”
祁知聿冷笑着,字字如刀,“苏婉卿,你自己在包厢里亲口承认的,他可是你的初恋啊!”
他的语气里满是讽刺与不屑。
“初恋意味着什么,需要我一字一句地为你解析清楚吗?”
苏婉卿的手指紧攥着手心,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时间难以发声。
那天在包厢内,她之所以那么说,只是为了堵住旁人口中可能冒出的不堪言辞,保护自己心中的那一份纯真。
却不曾料到,这份出于冲动的自保,竟成了祁知聿用来质疑、甚至要挟她的利器。
“哼,坦荡荡?清白如水?”
祁知聿漆黑深邃的眸子紧紧锁定着她,话语如箭,“苏婉卿,你与他朝夕相处长达七八年之久,如何能保证彼此间的那份清白?嗯?”
言毕,他便欲转身离去,却被她紧紧抓住了手腕。
“我是否清白,你不是最应该了解的吗?”
苏婉卿的话让祁知聿的嘴角微微抽动,虽然眼中那抹凶狠逐渐淡化,但很快,冷漠再次凝聚在他的瞳孔之中,“呵,那种东西,谁能保证真假呢?”
“你说什么?”
苏婉卿心中猛然一阵惊悸,“祁知聿,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难道在质疑她的贞洁?
“我不过是说……”
祁知聿缓慢转身,鹰隼般锋利的眼神中满是刺骨的寒意,“修复那一层薄薄的膜,在这个时代,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花费。”
随着一声清晰可闻的巴掌声响起,苏婉卿强忍泪水,拼命压制着由内而外涌动的阵阵寒冷与屈辱。
“祁知聿,是我有眼无珠!”
成年的她,终究还是要为年少时识人不清的错误付出代价。
“既然你觉得我不干净,那我请求你,今后莫再纠缠于我。以你祁家大少爷的尊贵地位,恐怕也不屑于拥有一个不清白的女人吧。找个合适的时机,向祁爷爷说明一切。如今yg的局势正盛,于我而言,我已经对你们没有任何价值可言了。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轨迹中,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苏婉卿,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祁知聿望着她,脸色更加阴郁,宛如乌云密布的天空。
“我很清楚,也从未如此清醒过。”
她定了定神,缓缓开口,“祁知聿,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吧,好聚好散!”
“想离婚?”
祁知聿猛然将她拉至近前,声音中满载着无法遏制的愤怒。
“你忘了不久之前,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他质问道。
“我没忘。你想对付宴舟哥哥,我无力阻止。”
苏婉卿平静地直视他眼中的怒焰,沉声道,“但我打算告诉爷爷,今天他救了你一命。救命之恩,总应比任何生意利益更为重要吧!”
难道他认为,她的头脑只是个摆设?曾经错过的救命之恩,多年前已是一场遗憾。
而在今日,相似的委屈,她绝不再让宴舟哥哥有机会再次遭遇。
“苏婉卿,苏婉卿,你可真行,行得让我刮目相看!”
祁知聿的眼神犹如凝固的寒冰,死死锁住她,扣在她肩胛骨上的手几乎要将她纤细的骨骼碾碎。
“哼,你的算盘打得好响。”
他清亮的嗓音中压抑着翻腾的怒火,嘴角的笑容既嗜血又令人心惊胆战,“但你忘了,行事需秘而不宣方能成功这条法则!”
苏婉卿心弦一颤,当她那清冷的视线碰触到他眼底翻滚的疯狂时,心中涌起了不祥的预感。
“你……想要做什么?”
她试探性地问。
“哼,我不会让你知道的。”
祁知聿面容严峻,薄唇紧抿成一线,显然无意再在这个话题上与她纠缠。
“呃!”
就在她恍惚之间,后颈突然遭受到重击,眼前骤然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地倒在了祁知聿的怀中。
祁知聿抱着昏迷的她转身,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正在处理伤口的厉宴舟。
“你今日的救命之恩,我将以一个项目作为回报,从此两不相欠!”
他的声音低沉而决绝,“至于某些错过的人与事,一旦错过便是永远。厉总还是不必挂念为妙!”
言罢,他怀抱中苏婉卿昏迷的身影,低头钻入车内,留下了一片复杂难解的氛围在空气中久久未能散去。
车子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