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雪上午去青少年宫附近,她在街上弯弯绕绕,找到一个刻章子的人。拿着刻好的章子,白雪回到齐天娇的宿舍,就开始些介绍信。 盯着白雪展开的介绍信,齐天娇已经蒙了。 “这,青州市棉纺织印染厂……” 白雪点头, “没问题,我前些日子买鞋的时候,见过这个单位的公章,就是这样,分毫不差。” “好!都听你的。” 齐天娇横下一条心。 两人收拾了几件衣服,当即去了江州市公共汽车站,从出发开始到青州市,一共用了六个小时。 等下车的时候,齐天娇心肝脾肺肾几乎全部呕烂了。 她蹲在青州市公共汽车站的门前,依旧干呕个不停。 “这姑娘啊,真是可怜。” “晕车晕这么厉害,还是头一次见呢!” 一个老妇人向他们走来,从皱巴巴的纸包里翻出几片姜,她捻了一块,递给齐天娇。 “压在舌头下面,就会好很多。” 齐天娇都要哭了,她顾不得脏不脏的,直接拿过来压在舌头下,辛辣的气味直冲天灵盖,瞬间,就把想呕吐的感觉下压去了。 有了这片姜,齐天娇这才舒服了起来。 白雪按照地址,找到了胡大花在青州的门市部。她们到时,正好五点半,胡大花已经开始准备关门了。 白雪蹑手蹑脚的走上前,准备给胡大花一个惊喜。 “白雪!” 胡大花从镜子里看见了白雪的身影,她猛地回过头,反而把白雪吓了一跳。 胡大花扔下手中的鞋,冲向白雪,一把把白雪抱紧怀中,眼泪飚得乱七八糟的, “你咋突然来了!我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白雪拍了拍胡大花的后背, “那我走。” 胡大花被气笑了,反手狠狠拽住白雪, “做梦!你来这儿就不能走。” 胡大花开始话痨模式,从她刚来青州时的不适应,到离开白雪的不舍。还有小花总是念念叨叨,希望能回江州和白雪玩。 这一张嘴,在收口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这一晃,好几个月了……” 胡大花抹了一把眼泪,这才看见白雪身后,还有个脸色不好看的姑娘。 “哎呀!” 她就差给自己一个大嘴巴了,她连忙扯过来一张板凳,用不怎么干净的抹布擦干净。 “姑娘,对不住啊!我这人话多,都没注意到你。” 齐天娇已经要昏倒了,在白雪的搀扶下,她这才颤颤巍巍的坐下了。 “姑娘,你这是不舒服么?” 在胡大花的询问下,白雪也不想藏着掖着,直接把齐天娇的事情告诉了她。 听完整个事情经过,胡大花噌的一下站起来,脸色很难看。 “姚强?!那小子我一看就不是好玩意……混蛋,竟然祸害大姑娘!” 白雪脸上一阵阵抽动,这是说到底,姚强确实应该负最大的责任。他和齐天娇睡之前,就应该想到一切可能发生的后果。 他确实是个不负责任的人。 “你们来这儿?” 胡大花猜想,“是不是姚强过来了,你放心!我家张广利种菜的,时间多得很,我让他去把姚强翻出来!” 白雪连连摆手, “大花姐,姚强去哪了我也不知道。” 她眯起眼睛,把自己来这儿真正的目的,告诉了胡大花。 胡大花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白雪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这才发现她的肚子微微隆起, “大花姐,你怀孕了?” 白雪脸上带着喜色。 胡大花严肃的神情也逐渐收敛,脸上晕上粉红。 齐天娇在一旁看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如果自己结婚了,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应该也能让母亲这么幸福。 可惜了…… 齐天娇下意识的看着自己的肚子,一狠心,心中嘟囔着,孩子,你来的不是时候。 “我有个法子,你看行不?” 原来,胡大花有个邻居,也是县医妇产科的医生。胡大花怀孕去做了两次检查,都是这个医生给做的。 “刘医生人特别好,和我关系也不错!我们去找她。” 齐天娇经过姚强的事情后,已经患得患失了。 她先给自己捅一刀泄气, “那她要是不答应呢?” 胡大花抱着齐天娇,安慰她,“没事儿!姐在青州还认识别人,她不行咱们就找别人。” 陌生人的温暖,格外让人感动。 齐天娇抽动着鼻子,不住点头, “谢谢你!” 当晚,胡大花为了让白雪和齐天娇住得舒服,特意把自己丈夫张广利赶回了父母家。 张广利推着三轮车,欲哭无泪。 “我咋就睡柴房都不行了?” “就是不行,人家都是大姑娘,你一个大老爷们凑啥热闹。你回家,把小花带好!” 白雪看着张广利远去的背影,她替胡大花开心。 “大花姐,张广利当我姐夫,真不错。” 胡大花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意,怎么捂都捂不住。 胡大花炒了几个菜,和白雪齐天娇喝到半夜。三个人就躺在炕上,该哭就哭,该校就笑,齐天娇盯着天花板,这是她这些天来最幸福的时刻了。 该死的姚强! 自从决定打掉孩子后,齐天娇一闭上眼睛,脑中全是姚强各种死法的模样。 就在刚刚,她又释然了,仿佛姚强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她又想起白雪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男人,不能只看外表。” 她决定把这句话刻在心里。 第二天一大早,胡大花就带着齐天娇和白雪去了县医院。 她先给自己挂了一个妇科的号。白雪顺着门缝往里看,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看上去非常严肃,她正在低头写病历。 “刘医生。”胡大花轻声唤道。 医生抬头看着胡大花,笑容很热情,她放下手中的笔, “大花啊,你怎么又来了?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