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冯陆阳简单的问了一遍白雪的所见所闻。他的笔速飞起,白雪甚至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在胡乱写。 冯陆阳有些敷衍的合上笔录, “今天就到这儿了,我们会跟进调查。等分局那边的绑架案问完,我们就开始着手调查这个案子。” 姚新建半张着嘴,他看了一眼白雪。 就在一个小时前,他的眼中还有光,可是现在,他的眼睛里又是一片死灰。 “好,谢谢冯警官。” 白雪起身,示意让姚新建和自己一起走。姚新建在这份儿失落中还没抽出神,白雪已经搀扶着他的胳膊,走到办公室门前。 最气愤的要算英牧,他见白雪就这样被冯陆阳糊弄走,心里难受极了! “我送你们。” 冯陆阳不等冯陆阳说什么,直接跟着白雪和姚新建走出房门。 “他这是在敷衍你们!” 英牧来不及走出公安局,已经脸上挂黑。他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冯陆阳办公室的方向。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官不大,脾气不小!对领导点头哈腰的,对下属颐指气使。”英牧气不过,“你们不能这么走了啊!” 英牧的脸憋得通红。 白雪报以微笑, “英警官,今天的报案,只是开始。这是陈年旧案,积压了十几年的真相,想在今天一朝得到释放,是不可能的。” 白雪同情姚新建,她在姚新建胳膊上轻轻一扯。 “姚师傅,这件事儿我们不着急。只要他受理了,我就一定能给你讨说法的。” 英牧脸色微红,他也不是不明白白雪的道理,可是他太着急了。 “白雪,你现在在哪工作呢?” 英牧曾经找过白雪,可是青少年宫附近的人,都只是知道他和姚强去了前进市场。英牧本想去前进市场看看,可他被调进了刑警支队,工作骤然变忙,也没时间出去找人。 今天能在自己单位遇见白雪,英牧相当高兴。 白雪把自己鞋店的地址,告诉了英牧,英牧默记住了。 临分别前,英牧嘱咐白雪,冯陆阳是个极其喜欢敷衍塞责的人,关于这个案子,白雪最好隔三差五来问问,否则,只怕冯陆阳就糊弄过去了。 白雪谢过英牧,带着姚新建走了。 注视着白雪远去的身影,直到白雪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马路尽头,英牧脸上的笑容收回来了。 他快步返回冯陆阳的办公室,一把推开冯陆阳的门。 “冯队,刚才的案子,请你交给我去调查。” 冯陆阳一脸不屑,他叼着烟,漫不经心的坐在桌子上。 他扔掉了刚才给白雪做的笔录。 “英大公子啊,你这是害怕出现场,只能在十几年前的杀人案上找找存在感了。” 英牧撞上门,满脸愤怒的扑向冯陆阳。 “冯陆阳!我就算怕出现场,也比你这个不干正事儿的人强。怎么?你就那么怕得罪你的老领导?连陈年旧案也不敢接了?” 冯陆阳没说话,任凭英牧把他按在身下。 只是盯着地上,那支被搡掉在地的烟头,他心有不甘的叹了一口气。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湖滨分局,当年的一把手,应该就是你的师傅,现在公安厅的二把手英如海吧?” 冯陆阳缓缓睁开眼睛,他在英牧脸上揪了一把,轻轻拍了两下。 “小子,记性不错。” 英牧厌恶的推开冯陆阳,他重新捡起警帽,拍了拍警帽上的灰尘,整理好戴在头上。 “冯陆阳,你说实话,你今天接白雪的案子,是不是就打算糊弄过去?” 冯陆阳没否认, “没错,就是走个过场。其实,这个案子昨天我就知道了,是湖滨分局送过来的笔录。只有高春伟的口述,没有半点证据。” 冯陆阳很夸张的笑了一下, “你说,可能翻案么?” 冯陆阳把烟头从地上捡起来,一点也不嫌脏,又放进嘴里继续抽, “高春伟是什么人?他当了十几年的厂长!鬼精着呢,他随时能否定自己说过话的。要是我,我也会说,我就是编瞎话的,我就是要气死你姚新建!” 英牧看呆了,目光随着冯陆阳嘴角的脏烟头浮动着。 “冯大哥,你是真不嫌脏!” 冯陆阳脸英牧态度好了一些,他站起来,勾住英牧的脖子。 “听话!这都是十几年前的案子了。你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姚新建是真的想翻案么?不,他有可能是借着这件事,打压高春伟,他自己去做大华厂的厂长。” 英牧推开冯陆阳的胳膊,他眼底写着两个字,不屑。 “我认识他儿子,姚强。他从小无父无母,在少年宫一代混迹。” 英牧的眼中,多出来一份悲伤,“我觉得姚新建是真的想翻案。不是为了厂子,而是为了儿子。” 冯陆阳哑了。 “英牧,听哦一句劝。多回去看看你爸。” 英牧摇了摇头, “他抛下我妈后,我已经没有爸爸了。如果你想认这个爸,你可以去认。” 哈…… 冯陆阳哭笑不得,随着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冯陆阳吧目光从空荡荡的门前收回。他打开抽屉,找出昨天湖滨分局送过来的笔录。 半个小时过去,他抿着嘴唇抄起电话, “资料室,请把编号刑jz23884的卷宗调出来,十分钟后我去拿。” 白雪把姚新建送回家,等她自己回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白雪饿的前心贴后背,她站在灶台边,从蒸锅里掏出一个馒头,就着凉透的土豆丝开始吃。 白梅听见动静,钻进厨房。 “祖宗!你这是糟蹋自己的胃呢!赶紧放下来,我给你热一下!” 白梅见白雪吃凉菜,心疼的想哭。 “对了,你赶紧给温厂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