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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送去庄子上(1 / 2)

镇北侯府。

朱红大门紧闭,一顶青色小轿从角门进了院子,转过二门天井,方山从轿子里钻出来,快步进了内院。

“去请夫人。”他吩咐这二院守门的婆子,眉头紧锁着去了东院思远斋。到廊下又定了定,低声吩咐随从,“派几个人去盯着表姑娘的院子,一个都不能跑了,尤其是她身边儿那个茯苓。”

随从低声应了。方山这才在竹帘外执礼,“夫人,小人已查到那东西的去处。”

里头传来一声叹息,“进来说。”

房内的浓重的药味掺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方山屏住呼吸,恭顺道,“小人已查遍京城的药铺医馆,除了医署与太医院,只有咱们府上有人采买过。“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叠纸来呈给镇北侯夫人,“小人去查了那纹银的去向,查到了孟家。”

“孟家?”镇北侯夫人皱眉,“哪个孟家?"

方山忙道,“就是平南伯府的那个孟家。不过是孟家二房太太的铺子里经营的,听说如今两房已分了家,那二房出府另起炉灶,倒与平南伯府牵扯不上什么。”

镇北侯夫人手指一顿,那银匙吧嗒一声敲上碗沿儿。

方山额头渐冒冷汗,又道,“小人已叫人将府里负责采买的婆子们打了,她们受不得刑,招供了表姑娘身边儿的茯苓。”

镇北侯夫人横眉,猛地将手里的药碗砸到榻前小几上。

“去把那贱蹄子给我叫过来!”

忙有婆子去请,不多时,徐玥蓁悄声进来,“姑母”

"你给我跪下!”

镇北侯夫人长袖一甩,那滚烫的药汁便尽数泼到徐玥蓁的脸上。疼得她捂着脸连连尖叫,

“姑母这是做什么?蓁儿疼!”

“你疼?你有我的君竹伤得重么?”徐氏恨恨指着她鼻子,“要不然叫你也被那马踩上几脚?叫你也断了腿?”

方君竹伤的极重,如今能保住命已算是万幸,那右腿却是伤极了。胡太医虽没将话说死,但瞧着那森森白骨,哪里还能恢复如从前。

徐氏恨得心如刀绞,“当日被摔死的怎的不是你?”

徐玥蓁尚不知五石散一事早已暴露,闻言膝行上前,乖巧地趴到徐氏的腿上,

“我知道姑母心里难过。表哥伤成这样,对我也是切身之痛。只恨当日坠马的不是我。

“我这几日一直在小佛堂里跪经,祈求上苍保佑表哥平安无事。若表哥的腿能好,蓁儿愿余生吃斋念佛,日日为表哥祈福。”

“吃斋念佛?”

徐氏冷笑,“我只怕你污了那满殿神佛的清净之地。”

她稍稍抬眼,方山立时会意,吩咐道,“将茯苓拖下去打死。”

茯苓顿时面色惨白,“奴婢不知做错了什么,求总管饶命,夫人饶命!”

方山厉声道,“你不知自己做错什么怎的还求饶?这便是知道,故意装糊涂了。咱们侯府可容不下你这等谋害主子的下流东西,打死了倒还清净。带走!”

茯苓惨叫着被婆子拖下去。徐玥蓁心下猛地一沉,稍稍起身,怯生生问道,“茯苓伺候的还体贴。不知她何处得罪了姑母,叫她丢了她的命?”

徐氏寒着脸,眸光里泛出森森冷意来。

徐玥蓁心里没由来地一慌。

“她贪了该给你用的东西。”徐氏冷哼一声,方山便从袖子里摸出纸包来,每掀一层,徐玥蓁的脸色便惨白一分。等露出里头细白的粉末来,她忽地浑身战栗,忙求饶道,“姑母!这东西不是我的,我从未给表哥用过!”

房里静了一瞬。

她顿觉失言,“我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徐氏满眼怨毒,“尝上几口不就知道了?方山!”

方山应了声,捉住徐玥蓁的肩胛就要灌下去。徐玥蓁大惊失色,“不要!我不要!”

方山步步紧逼,“表姑娘怕什么?这不是您叫茯苓从外头采买来的东西么?二爷都能吃,您怎的就吃不得?”

便要再捉徐玥蓁。她慌地挣脱起来,“姑母饶我!求姑母饶我!”

“是茯苓硬塞给我的,可我从未用到表哥身上,我与表哥自幼长在一处,为何要害表哥?

“您就是给我一百个一千个胆子,我也不敢去害表哥呀!”

她哭得梨花带雨,这便是她的拿手好戏,往日举凡遇事就这样哭上一哭,方君竹便舍不得再冷待她。可徐氏不是方君竹,如今更是恨极了她,厌恶道,

“这府里是留不得你了。”

“姑母”

徐氏摆了摆手,“叫人去套车,给她送庄子里去,我不想再见到她。”

“我知道错了姑母!您再饶我一回,叫我来照顾表哥!”她似丧家之犬般紧紧攥住徐氏的衣摆,满面哀戚,“我一人孤苦伶仃,自小就在姑母身边儿教养。如今我爹娘已不在人世,姑母若是不要我,我该何去何从?只求姑母饶我这一回,我愿做牛做马侍奉您!”

“侍奉我?”徐氏猛地甩袖,“我倒不敢劳烦咱们表姑娘侍奉,省得哪时话说得不好,惹着姑娘再下五石散来害我!来人啊!

“把你们这表姑娘拉去庄子里,不许再放回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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