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拖着贾琏,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啊!
“你可别把一大家子人,孝敬到大牢里去了。”
沈柠恨铁不成钢,“我问你,信呢?已经送出了?若是送出了,赶紧给我追回来。”
啊?
贾珍呆了,“母亲……”
“贾珍,你说国库有银子吗?没吧?董大人为何不接着审下去?陈冲都认罪了,怎么没当场宣判?怎么他就同意陈冲的诬告,死咬着李海中?”
若不是这家伙还满身的伤,沈柠都想亲自动手打人了,“你可给我长点脑子吧!别皇上给你一个脸,你就不知道东南西北,像傻袍子一样乱跳。”
贾珍:“……”
他娘骂得也太狠了,上午还母慈子孝呢。
“信呢?”
沈柠看他脑子还没转过来,气得都想当场抢了。
“走的军队路子,已经送走了。”
贾珍老老实实,“儿子这就再写一封,让琏二不要乱动。”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
沈柠扬声,“来人,备墨,我念,你写。”
京里的风起云涌,普通百姓并不知道,大家谈论最多的,还是陈冲的又贪又毒。
说起贾家,本来挺同情的,但人家母子并无事,还得了一品诰命和大把赏赐,所以同情最后都变成了羡慕。
他们谁也不知道,这几天京城往江南的信有多少封。
只是没门路的派自己人骑马、坐船,有门路的驿站,再有门路的,像贾珍的信,走的是军队路子,那真是人停,信不停。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皇上为防意外,在派出宣旨人马之前,连信鸽都动用了。
不过他这边虽然动了信鸽,在速度上甩了所有人,但军队调动还需要时间,李家是商,却也是寇,为防扬州出现大的动乱,连周边的守备军都不知道。
贾珍的信,倒是赶在所有人之前,送到了巡盐御史衙门林如海的手上。
摸着厚厚的一封信,林如海的眉头拧了拧。
如果是别人的信,他倒不太重视,可是宁国府的……
想到昨儿林山叔和贾琏报喜的信,林如海根本就坐不住,拿着就回了府。
若这信里还是有信,那十有八九还是给他的。
若没有信……
林如海捏了又捏,又感觉不像信中有信,只能回府找夫人商量。
“如果是大嫂子的信,不可能署贾珍名的。”
贾敏迎着光看了看,“就是琏儿的没错,找人给他送去吧!”
“他这时候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林如海道:“我这找人去送信,万一送差了……,可就不好了。”
“那就等他回来。”
贾敏不觉两个侄儿能有什么大事,“放心吧,别看贾珍走的军队路子,好像很急,但从军队走,就是他顺手的事。”
“……你是不是忘了,大嫂子要生了?”
啊?
贾敏一惊,面色都变白了。
就说这段时间忘了什么紧要事嘛。
不过,不管生了什么,也得先给她报喜吧?
何以没有她的信?
“你问过送信的,确实只有这一封?”
“只有这一封。”
林如海肯定的回答,正要再说什么,外面响起急切的脚步声,“老爷,太太,表少爷回来了。”
夫妻两个眼睛一亮,一齐奔了出去,“在哪呢?”
好不容易娘家侄子来扬州了,结果不到一天,就被夫君送走了。
害她操心了这么长时间。
贾敏满心欢喜想要马上看到侄子,却没想到,真见到人的时候,她的一双美目里,全是震惊、诧异和愤怒。
不过一个月的功夫,来时俊俏贵公子样的侄子,现在黑的跟炭一样。
要不是那一口大白牙,还有那桃花眼,她都不敢认了。
“姑父、姑妈,侄儿回来了。”
贾琏自觉他替姑妈挣了面子,急步过来行礼的时候,还龇着一口大牙直乐。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林如海还不知道他夫人已经在给他许家法了,双手扶住贾琏,“快,我们书房说话。”
“琏儿!”
贾敏一声怒喝,“你给我进来。”
话是跟着贾琏说的,但是眼睛瞪的却是林如海。
林如海心下一惊,和贾琏对视一眼后,忙跟着已经转头回房的贾敏。
丫环们在主子摆手时,就迅速退出,并且贴心关门了。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贾敏痛心疾首,“你这样,可让我怎么跟老太太和大哥交待?”
她气得捶了林如海几下,“不知道南方的太阳毒吗?就算你要他亲自制盐,也不能虐待啊!”
“姑妈,没有虐待!”
“就是啊,我也不敢啊!”
“是我自己喜欢。”
“你听听~”
“姑妈,这真的不关姑父的事。”
贾琏瞅了一眼在姑妈面前好像面条的姑父,“侄儿在干大事,姑父是给侄儿机会呢,总之您相信我们就成了。”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