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没有王法!”苏玉梅“噌”的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我们去县城报案!光天化日的他们敢拐带儿童!”
“不行不行!哎呀!不行呀!”王洪昌都快哭出来了,一连串的摆手,“苏知青,你不知道,那白丽可不是普通人,她是什么都敢干的主!我要是敢报案,警察还没到山北,孩子就已经没了!”
他满面的绝望,看起来倒不像是作假。苏玉梅知道有些地方有些地头蛇,在本地的权利大的不可思议,连警察都没什么办法。
宁厉沉声问道:“他们要什么?”
“要······”王洪昌面上有些犹豫,最终为了女儿还是一咬牙,说道,“要三颗全须全尾,6年左右的野生人参!”
这话一出,宁厉和苏玉梅不约而同的皱了眉头。
这人参在苏桥村的后山上就有,虽说不是随处可见,但宁厉从小也采过不少。只是这白丽的要求难就难在全须全尾,六年左右的野生人参!人参这种东西喜阴,一般来说都长在半阴半阳的地方,苏桥村的后山上就只有山北面才有。叶子虽说并不好分辨,但对于宁厉来说确实小菜一碟。只是这要人参的人是个行家,人参这种东西如果超过了六年,那根系会一定程度上木化,药用价值下降,收藏价值增高。看起来这位白丽女士是要用它的药用价值。
人参在这个季节已经不易寻找,更别提还要指定是六年左右的了!
苏玉梅心中一片担忧,跟随宁厉这么久她早已经不是那个对医药一窍不通的小姑娘了。
宁厉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山脚下尚且狂风大作,那山上的天气怕是更是恶劣。
“对方有没有要求期限?”
“他们······他们说·······三天为期,三天内看不见人参,就将我闺女砍成块,送过来!”王洪昌的脸色一下子惊惶起来,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宁兄弟!你可一定要帮我!我能指望的可只有你了!”
宁厉皱着眉头将他扶起来,对方猖狂至极,怕是保不齐真会干出杀人灭口的事情来!
“你不要心急,明天我就跟你上山!这人参不难找,我知道山北那边有几个地方,我之前去采药的时候就看见了人参,已经留好了记号!”
王洪昌听见他这么说,却还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宁兄弟!能不能······能不能现在就去!”
“现在?”
苏玉梅抬头看了天色一眼:“王老板,这天色太晚了,夜里进山本来就危险,更何况这天看着要下雪了!”
王洪昌自知是自己理亏,立刻低下了头,脸上一片凄然:“对不住,对不住宁兄弟。是我强人所难了!我不该·······我这就走了,这就走!”
他站起身踉踉跄跄的往外走,背影看起来一瞬间好像老了十岁一般。
苏玉梅心底不是滋味,赶紧叫住王洪昌问道:“王老板,事到如今,你就直说了吧!是不是时间来不及了?”
王洪昌转过头来,中年汉子平日里精明的眼神中布满了泪水,神色怆然的哽咽道:“我被人打了以后,晕倒在路边,一个老乡救了我,这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两天了!”
宁厉神色一凛:“那岂不就是说约定的时间就在明天了!”
王洪昌神色哀泣的点点头。
看来是拦不住了,人命关天的大事情,苏玉梅总不能拦着吧!
她转身去了偏房的小仓库,将采人参专用的背篓,红绳和小药锄都拿上,又从角落里拿了一大捆粗麻绳。天黑路滑,她将两把手电筒和一小包电池装进了背篓。干净棉布包裹着四五个热气腾腾的肉馍馍,加上一大壶热水全部放进了背篓。
宁厉和王洪昌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苏玉梅已经给二人一人拿上了一件厚实的军大衣。
军大衣递到了王洪昌的手里,七尺高的汉子忍不住流下来泪来:“苏知青,你大喜的日子,我·······是我对不住你!”
苏玉梅将一把手电交到了王洪昌的手中,郑重道:“王老板!别说丧气话,一定一定,平安回来!”
“唉!唉!”王洪昌嘴唇颤抖,将这个恩情稳稳的记在了心上。
厚重的绿色军大衣穿在了二人的身上,宁厉将药篓子背在背上,腰间系好了麻绳,他抬头望着漆黑的不见五指的天空,天边隐隐约约的雷声预示着山那边恶劣的天气。
伸手将苏玉梅的手攥在了手里,宁厉用力捏了捏苏玉梅的手,沉声说道:“等我!”
苏玉梅重重点头,看着那两束光逐渐消失在远处的山上。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桌上的闹钟咔哒咔哒轻响,显示着现在的时间,晚上七点五十分。
窗外隐约传来了一声闷雷,苏玉梅下意识朝雷声的方向望去,是南边,不是宁厉去的后山就好,她悄悄的松一口气。
宁厉说过,不论找不找得到人参,二人在明天中午也会准时回来,苏玉梅坐卧不宁,从墙角的柜子里拿出来自己的衣裳样子开始画图,她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二人出门的动静惊动了苏凤娟,她从窗口探出头来,眼睁睁看着宁厉和王洪昌背着药篓子上了山。虽然心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