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虽被沈惊游抱着走出了野草丛,但姜芙蕖还是觉得疲乏。
沈惊游身形高挑,肩胛骨很宽很硬,她坐在他的手臂上,对方每次用力,硬邦邦的肌肉都会硌得她很难受。
果然还是女孩子更好一些,香香软软的,他们这些臭男人简直不能比。
想着想着又有些担心阿宝。
她们稀里糊涂地走散了,阿宝在外面能不能碰上霍瑾呢,两个人在一起也能相互照应,若是阿宝自己一个女孩在外行走……
阿宝很聪明,知道隐藏自己,也很勇敢,绝对绝对不会出事的。
姜芙蕖在黑夜之中祈祷。
希望能赶紧离开这,找到阿宝,还有霍瑾。
他们可真是名副其实的苦难三人组了。
唉。
要不是听着一些两辈子没听过的见闻转移了注意力,姜芙蕖觉得她根本挨不过那烈日炎炎的半日。
她很气馁。
所以不停地学医看书,也是为了能用这具娇滴滴的身躯办到平常办不到的事情。
就比如放倒陆枭,把沈惊游扎晕。
这一闭上眼脑子里纷杂的想法攻击了她的九成精神,剩下的一成迷迷糊糊地根本不够提防外界的危险。
睡梦中,柔软的触感从唇瓣传来,本能反应导致的心脏剧烈跳动,但身体累死了,眼皮根本睁不开。
张婆子提着灯站在门口听着里面微弱的动静,老脸通红。
她就知道这番安排肯定没错。
只是一想起那漂亮的小郎君欺负乖巧的小娘子,那二人满头青丝激烈纠缠,而房中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她就皱眉。
心想着人太多了也不好发挥。
沈惊游冷冷的眼神越过被吻的鼻尖红红,唇瓣发肿的怀中女子,恶意随夜风而起,明明停止,他还非要再弄出点东西来。
将女子衣领解开些,他俯身,直到弄出一个非常明显的痕迹,才将她衣领拢紧。
缓了几息将她放平身子,最后再将靠的姜芙蕖非常近,却被他下了安神药的谢无羁踹到一旁,才安安稳稳地握着姜芙蕖的柔发歇了动作。
他本可以不这样做,太容易被发现。
可他闭着眼睛,脑海里响起的全是谢无羁一口一口叫着芙蕖“媳妇儿”。
哼。
老天帮忙,掉下来的时候让他留了一瓶安神药。
这还是芙蕖逃跑了他晚上睡不着常备的,只要放在鼻尖下闻一闻,就会睡的很沉。
刚好给谢无羁用上。
心一动,便有气。
他俯身过去,又亲了亲,停了一会儿,再亲最后一口,才躺好。
姜芙蕖对此毫无所觉。
她睡到明日午间方醒,醒来时谢无羁还昏沉着,沈惊游呼吸平稳睡的很远。
她撑起身子,头发扯到头皮的痛感让她低呼了一声,这才发现沈惊游修长指尖缠绕着她的青丝。
一定是意外吧。
“沈郎君?”
姜芙蕖小声叫他。
沈惊游缓缓睁开眼睛,琉璃珠还是雾蒙蒙的,不太清醒。
她小心翼翼地将头发拽回来,恰好张婆子敲门。
“小娘子,饭好了,放在外面,梳洗时可去厨房里边。”
“嗯,谢谢婆婆。”
姜芙蕖说完,沈惊游便起身。
他朝着姜芙蕖冷冷点头,然后去开门。
那副样子……
真顺眼。
查看了下谢无羁身体,发现他只是暂时太累睡着,姜芙蕖给他多喂了几颗解毒药,便梳洗好去吃饭。
张婆子的儿子在很远的镇上当屠夫,已经差人去送信,想来晚上便会送一些解毒药过来。
姜芙蕖坐在小板凳上端着一碗加了野菜添味道的米粥吃了几口,张婆子剥了嫩嫩的鸡蛋给她。
沈惊游早已经吃完了,他穿一身布衣,站在院子里等着什么。
眉眼清俊,越发的沉默寡言。
没多久,答案揭晓。
一只黑隼自天而降,拍翅嘶鸣,瞅准主人俯冲而下,稳稳落在沈惊游臂上。
他与周遭的青山薄雾融为一体。
至此刻,话本子里的少年将军隐居深山的形象便活现在姜芙蕖眼前。
黑隼脚下绑着细布条,他解下后展开一观,便借了张婆子纸笔,没一会儿又将黑隼抛掷高空之中。
“最多两日便有沈家的人找到这,带我们回去。”
沈惊游一回头便看到站在身后的姜芙蕖,心口疼了下,将视线从她布衣上的补丁移到脸庞。
芙蕖哪里受过这种苦呢。
就连姜家的下人穿戴都比这些光鲜舒服。
“姜小姐放心,等回国公府,我们就和离。”
“嗯。”
这样一来,不愁吃喝,能做的事情也就只有等待。
张婆子去采野菜,说晚间炖一锅肉汤泡饭吃,叫他们在家里等着。
姜芙蕖便四处转悠,看见不认识的东西就问沈惊游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有时候沈惊游也不知道,她就摸摸,然后记下来,说等以后回家了问问爹爹。
“姜小姐,你有没有想过和离后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