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他像盯着猎物一般盯牢,黎语颜下床。
夜翊珩蓦地出声质问:为何见季清羽?br>
嗓音凉薄,似一股不近人情的冷风。
我乐意。她故意道,脚步不停朝房门走去。
他的心思难道你不知?竟还与他喝酒!
他的心思?她驻足反问。
夜翊珩眉眼不动,冷声问:你难道不知与心思不纯之人饮酒,是件极危险的事么?
他不是与殿下又成了兄弟?他不是说与我是朋友?我是不要他送的橘子酒,是谁让我收下?如今反倒来问我。黎语颜冷笑。
五月初九自东郊回东宫,到今日五月十七,这么多天内,他与她说了最多的话,便是此刻。
她又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他高兴了,去私会旁的女子不高兴了,拿她问罪。
哪有这样的道理?
黎语颜不想再理会他,加快了脚步,刚伸手触及到门,尚未打开时……
夜翊珩眼中迸射道道冷戾,一个瞬移,大手握住她的细腰,将人抵在了门侧的墙,头低下就封住了她的唇。
他高大的身躯将她笼住,琉璃灯散发出来的光亮被他遮挡。
他微微放开她的唇瓣,冷冽的声音钻进她的耳:黎语颜,不要将孤的话当成耳旁风。
言罢,他用力覆她的唇。
男子清冽的气息闯入她的鼻端,她连踢带踹,却逃不出他的桎梏,反被他抵得更紧,腰的大掌好似随时会将她的腰肢折断。
身体被他按在墙,两人气息交缠。
天气渐热,身衣裳已然单薄。
身体相贴,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炙热,但更能感到后背所靠墙壁的冰凉。
房间的窗户开着,带着初夏热意的微风徐徐吹入,吹起他们的发丝衣袂,却吹不散他话语里的冷,更吹不热她心底的凉。
男人的吻渐渐加深,黎语颜使了内力挣扎,却不想换来他更加强势的吻。
他的吻似带着山雨欲来的磅礴怒气,凶猛霸道得不给她呼吸的机会……
待她呼吸不畅,险些窒息时,他才将她彻底放开。
不要不听话。
他的手抚她滑腻似酥的粉面,用力揉捏,掌心的薄茧磨着她娇嫩的肌肤,有些发疼。
黎语颜用力喘息着,平复方才缺氧的状态。
此刻听到他寒凉如水的警告,她的背脊陡然发冷,身侧的纤指猛地攥紧。
我不要你管!
你说什么?
夜翊珩锢住她精致的下颌,将她的下巴高高抬起,捏得她生疼。
不要你管!黎语颜用了全力推开他。
夜翊珩看了眼她起伏剧烈的胸口,眼底的暗敛似化不开的浓墨。
沉默一瞬,他甩袖离开寝宫。
黎语颜心里难受,当晚搬去了听风苑睡。
直到半夜,夜翊珩仍在书房。
松果小声询问:殿下,您今夜不回寝宫么?
她睡了没?
太子妃今夜歇在了听风苑。顿了顿,松果又问,恕小奴多嘴问一句,殿下为何要等太子妃睡下才回寝宫?
夜翊珩扫他一眼。
松果便自打嘴巴。
翌日,皇宫举行家宴。
虽与夜翊珩闹僵,但黎语颜做好一个合作伙伴该尽的本分,陪他出席了家宴。
家宴环湖而设。
伴着水榭中的轻歌曼舞,主位坐着的皇帝朗声道:朕宣布一桩喜事。
老四年岁不小,老五早有一双儿女,他到如今还是独身。
幸而如今看中了郑家千金,如此以结两姓之好,婚事就放在月底。
今日家宴,大家吃喝随意,走走看看。哦,对了,别忘记去恭喜这对新人。
皇帝说罢,夜震宇与郑丽琦相携起身行了礼。
一时间前恭贺的皇子公主们络绎不绝。
黎语颜垂首弯唇,她倒是疑惑郑丽琦怎会出席天家的家宴,原来是有这个缘故在。
如是想着,她看向身侧坐着的某人。
此人照旧眼遮红纱,新婚一月衣着都得带点红,他以往的白色眼纱倒是不宜在新婚一月内使用。
以往白纱遮眼时,看出去的物什大抵没什么影响。
如今红纱覆眼,瞧见的东西都朦朦胧胧地带了层红,对他约莫是件折磨的事情。
其实眼前所见不打紧,要紧的是郑丽琦算是某人的青梅竹马,如今人家选择当他的嫂子,这般关系……
黎语颜摇了摇头,身旁之人的气压委实太低,她想透口气,遂沿着湖畔走去。
此刻接受众人恭贺的夜震宇,视线移向黎语颜的身影。
她与太子大婚已半月,再过半月夜翊珩的太子之位就将被废。
在郑丽琦提出与跟他合作时,他略略思忖便答应了。
理由是郑丞相府势力不俗,且郑丽琦恨透了夜翊珩,如此选她当他的王妃是再合适不过。
犹记得几日前,郑丽琦找到他,说:我想当太子妃,王爷能帮我么?
彼时,他说:你想当夜翊珩的太子妃,本王帮不了但,倘若你想当本王的,本王大抵可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