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大雨,水流又是那么急的情况,即便是警方打捞,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打捞上来的。
墨寒深站在桥边,一直站到天色大亮,太阳升起,都没动一下。
沈消、白尘、都在一边站着没人敢出声。
但这样站着也不是什么办法。
白尘给沈消使眼色,让沈消上去说话,但是沈消摇头,这个时候谁会上赶着去找死。
但是……
这样站着也确实不是什么好办法,尽人事之后就只能听天命。
最后还是白尘上前一步,开了口。
“墨总,先回酒店等吧。”
没有得到回应,墨寒深就像是一个石雕,没有任何感情和温度的石雕。
白尘先开了口,沈消也就顺势接了话,“墨总,您一向冷静理智,我们在这边等着无济于事,相信太太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
“先回酒店等吧,您这样也吃不消,要是自己倒下了,可能事情就更难办了。”
墨寒深仍旧没说话。
他们都知道他的性格,说了一次之后,也都没在说什么。
都站在那等着他自己想明白。
十分钟之后,墨寒深动了,但没说话,转身上了停在一边的车。
……
回了酒店,沈消本想跟着,但是墨寒深却没让他们跟。
沈消有点犹豫,“墨总……”
墨寒深波澜不惊的转身看向他,好像是什么事情都么发生一样的平静。
“怎么了?”
他这样子,沈消倒是觉得自己想多了,遂说道,“没事,只是有点担心你。”
“我没事。”
说完之后,墨寒深就关上了门。
门外沈消和白尘看了眼对方,沈消问,“他真的没事吗?”
白尘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当初那个女人走都能安然无事,现在也一样不会有事。”
“真的?你确定?我怎么觉得他越是平静,越有事呢?”
白尘觉得他脑子有问题,“他为什么会娶蓝小姐,我们都知道,他们之间有仇,就算是动感情了又怎样,只是稍微动感情而已,人么不是草木,总会无形中习惯一个人的存在,他跟以前的那个好像青梅竹马很多年,都没怎样,蓝小姐在他身边才不过一年,又是仇人的身份,就算动感情了也不会波澜很大,放心吧。”
白尘平静客观的分析完之后,开了墨寒深对面的房间,“先休息,养足精神好办事。”
沈消跟着他进房间,仍旧在纠结,“我觉得你的想法太冷了,你就像是分析一个机器一样去分析墨总,我觉得你不行。”
白尘没理沈消,去了浴室洗澡。
沈消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越想越想不明白,怎么会想明白呢?如果他能想明白墨寒深,那他就老大了。
……
另一边,墨寒深站在花洒底下,衣服都没解,就这么任水流从头顶浇下。
闭着眼睛,眼前出现的是昨晚的一幕幕,倾盆大雨,车翻入江。
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是那个夜晚,凌晨一点,因为肚子疼睡不着,她拿着pad在刷剧。
见他来了,疑惑的问他怎么来了。
为什去?其实他自己都讲不明白,就是觉得自己应该去,想看看她是不是孤独的看着窗外,或是怅然的发呆,更或许又在想什么花招来跟他对抗。
他问他为什么忽然对她那么上心了……
为什么呢?
她是他的妻子,难道他不应该上心吗?
从什么时候起,他把自己当做了她的另一半,应该为她上心的另一半。
又从什么时候起,他也认为在墨天盛这件事上,她的确是无辜的。
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好像很对她的小花招很感兴
趣,她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好像一转就是一个主意。
她总能给他制造出出其不意的招数,猝不及防又难以预料,就像是……
就像是这一次,她生死不明。
同样是他所不能预料的。
她以为他把她看的通透,牢牢抓在了手掌心里,但其实没有,很多时候,他只是能推测出事态走向,却不知道她到底会怎样选择。
他不知道这一次的事情,是池进的同归于尽,还是她的置之死地而后生,亦或是只为了逃离他。
逃离墨家,逃离安城,逃离现在的一切。
不管是苏理,陆家,还是她没解决完的朱颖南,她通通不要了,只求摆脱。
想到这,墨寒深赫然睁开双眸。
这么多种情况,他竟是希望这一切都是她打他一个措手不及的招数,是她远离他的筹谋。
他微微仰头,水珠从他的下颚落下。
此时没有镜子,如果有镜子在他面前,他一定能看到自己挫败的祈求。
就像是走投无路的落难者,只能祈求上天保佑。
……
白天到晚上,晚上到白天。
足足一周,警方那边才终于有了消息。
只是……这么久才打捞上来,除了尸体,似乎也不会有什么生还的希望。
有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