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叫咱想死了!
“您一走大半个月,咋连个信也不写一封?”
“便是出公差,也能写信嘛!”
“您不是快马加急给父皇送过信嘛,怎么就不能稍带给咱们也写封信?”
四个皇子一露面,便围着陆羽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这热络场面,倒给一旁的汤和、平安二人看傻眼了。
二人虽早知晓陆羽与皇子间有师生情谊,却不想关系竟亲密至此,四目幽望之下,二人心中已对陆羽又有了全新认知。
“对了,先生,您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这驿站门口这么多兵?”
寒暄亲昵了一阵,朱棣终是将目光对准身后,那一大片卫所兵将,他的威凛目光扫了一圈,终是锁定在李宜之、唐胜宗二人身上。
被朱棣一瞪,李、唐二人身子一颤,顿又将脑袋缩了下去,任你唐胜宗有一万张免死铁券,也万不敢招惹这朱天子的亲骨肉啊!
经他一提醒,汤和也转回头,扫了一眼二人。
“哼!”
他冷哼一声,随即转身走向陆羽,拱起手来:“钦差大人,此二人如何处置,听您安排!”汤和的任务是带兵援助,具体如何措置,当然得听陆羽的。
陆羽冷笑摆手道:“且先将他们兵权解了,带回布政使司衙门吧!”
关于江西民变,他还有很多事情尚未弄清楚,这二人都亟待审问。
李、唐二人闻听此语,当即叫起冤来:“我……我等不过来抓捕盗匪,何罪之有?”
可他们的申辩,压根无人理会,汤和走上前去,只虎目一瞪,就已吓得二人住了口,绝不敢再说话。
还挣扎什么?他们手下的兵将一见汤和带来的大军,俱都吓得手足无措,哪还有挣扎的本钱?
“今日之事,与诸僚属兵将无干,概李、唐二人欺瞒所致,诸兵将放下武器,概可免罪!”
汤和一声令下,江西卫所的兵将俱都丢了武器,举手投降。
这场两军对峙的纷争,顷刻间消弥化解。
……
布政使司衙门,原本是李宜之的地盘,但随着汤和大军进驻,衙门中一应官员役吏俱被控制,这衙门便再不姓李。
而原本的衙门之主李宜之,此刻则被推到了衙堂之中受审。
陆羽取而代之,高坐衙堂上首道:“李大人,事到如今,也莫再挣扎了,速将一切都交代了吧!”
如今时移势转,李宜之已没有任何回寰反转的余地,但他依旧装作一副迷茫的样子道:“交代什么?下官听不懂钦差大人的意思!”
他两手一摊,故作无知状道:“下官今日前往驿站,是去抓捕江洋大盗的,不知何罪之有啊?”
听他说得如此义正辞严,陆羽当真佩服,不愧是封疆大吏,死到临头还能临危不惧。
一旁的平安倒看不过眼,当即站出来,厉声喝道:“堂堂布政使,带了一干衙役强闯我钦差行辕,还妄谈无罪?”
平安愤怒之极,恨而拔出腰刀,直指李宜之道:“信不信光这一条冲撞钦差之罪,本将当场便能宰了你!”
被冷寒刀锋直指,李宜之眼眸晃了晃,立马改了辞锋道:“下官为了抓捕盗匪,确有思虑不周……擅闯钦差行辕之罪,下官认了。”
随即他身板一挺,眼眸一凝道:“但除此之外,下官绝无过错!”
平安气得咬牙切齿道:“好一个擅闯行辕,你领兵直闯驿站,与钦差卫队刀兵相向,竟也不认了?”
“领兵强闯驿站的可并非下官,而是延安侯!”李宜之却强行狡辩道。
“你……”平安一时语塞。
眼看平安说不出话来,李宜之又眯眼扫向陆羽,见陆羽也并未开口,他的身板挺得更直了。
将手一背,将身子一侧,李宜之慢慢说道:“今日带兵要闯行辕的是延安侯,与钦差卫队刀兵相向的也是延安侯,下官虽是要抓人,可从未授意举兵强闯,更甚至,延安侯要硬闯时,下官还曾上前阻拦,只碍于他手下兵将,下官劝诫无果罢了!”
他这锅可甩得干脆,竟将一切罪责全抛到唐胜宗头上了。
“呵呵!如此说来,本钦差还要谢过李大人了?若非你在旁劝阻,延安侯就要杀将上来,害了本钦差性命了?”陆羽冷笑一声道。
李宜之淡笑着,侧着身子朝上拱了拱手道:“护卫钦差乃我等应尽本分,大人不必挂心!”他竟真接了话茬,当自己有功无过了。
陆羽哑然失笑,这老匹夫的脸皮,当真比得过那腾王阁楼下的城墙了。
看他如此镇定,似已早有计量,显然这家伙早已做好周全打算,一旦事败,他就将一切罪责都甩到唐胜宗头上。
而如何处置唐胜宗,那并非陆羽的事,毕竟唐胜宗是开国功勋,要处置他得由朱元璋做主。
不过可惜,这李宜之却是打错了算盘。
“你以为本钦差抓你来,是要治你冲撞之罪?”
陆羽大手一挥,将平安召了回来,随即瞪向李宜之道:“本钦差今日要审的,是这江西的民变!”
李宜之眉头皱了皱道:“这民变之事……与本官何干?”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