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尔夫球场。 刘震刚跟一位男人打完一场,中场休息一下。 “傅总,今天你可是连进好几个球,发挥不错啊。”刘震笑眯眯说。 傅京博留着平头,白净的肌肤,瘦高的身材,大约二十五六岁,看着儒雅斯文。 “哪里,刘总才是老当益壮,让着我这个晚辈罢了。”傅京博给刘震看茶。 “谢谢。”刘震这个年纪确实当得起傅京博一声叔叔,只不过他跟傅家也只是表面上的合作关系,私底下交情并不深。 “你父亲还好吧?”刘震喝了口茶问。 傅京博脸上黯然,“还是老样子,不过最近能做轮椅去后庭院看看风景,精神好一些了。” “那就好,傅老年纪大了,确实应该好好休息。”刘震垂下了眼。 傅京博是现任傅家掌权人,前一任还是他父亲傅铭文。 那可是一位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眼里从来揉不下沙子,谁敢得罪他,必然十倍奉之。 而且傅铭文十分好女色。 据说当年五十高龄娶了第三任娇妻,生下傅京博难产去世,七十多高龄还想娶妻,只不过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娶亲一事不了了之。 “对了,我已经把你名片给安总了,她很欣赏你,想跟你约个时间见 个面。” 刘震此次约傅京博打球,也是为了安颜那事。 他必须要先探探傅京博的口风,虽说上次晚宴上傅京博透露出也想跟雨翡珠宝合作,但谁知道是不是酒后醉言呢。 闻言,傅京博呵呵笑道:“正好,我也想结识一下这位年轻有为的安总,我可是听说了她怎么力挽狂澜的英伟事迹。” “那倒是真的,我们安总虽然年纪不大,但论手段……”刘震说起安颜,嘴里不住地夸赞。 傅京博含笑听着,嘴角微微抿着,目光里一丝冷意隐隐滑过。 跟刘震分开,傅京博直接驱车回了家里。 他在一楼没有看到傅铭文,问了佣人才知道老爷子在后花园。 后庭院,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坐在轮椅上,双膝上盖着薄毯,一双浑浊的双目微微阖上。 他身旁,推着轮椅的护工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即使他在小憩,护工也半点不敢开小差,全程小心翼翼地待立一旁。 “爸。”傅京博走近前轻喊了一句。 傅铭文睁开那双浑浊的双眼,眼睛里射出一道阴冷的寒光。 “如您所料,刘震这次约我,就是谈那件事。” “事情谈得怎么样?”他问,声音嘶哑难听。 到了他这个年纪,钱财都已 是身外事,但他却始终有一桩心事难了。 “她想约我见面。”傅京博回答。 “哼。”傅铭文冷哼一声。 旁边护工不由地瑟缩了下,双-腿都打了个颤。 傅京博注意到了,看了一眼护工,目光又回到傅铭文身上。 “看来鱼儿快要上钩了。”傅铭文叹息一声,“那就去见吧。” “是,爸爸。”傅京博恭敬应了一声。 雨翡公司。 安颜这一整天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她抬手按了按眼睛,有些心神不宁。 “秦殊,进来一下。” “安总。” 秦殊敲门走进来。 “跟傅氏集团傅总约在几点见面?”安颜问。 “下午三点。” “好,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安颜低下头去看文件。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安颜!”安邦国气冲冲地冲进办公室。 “这……”秦殊有些不知所措。 安邦国没有预约,她本应该拦阻,可一个是前总裁,一个是总裁的女儿,她该怎么做。 “先出去吧,把门关上。”安颜吩咐了一句。 秦殊松了口气,赶紧出去了。 “有事?”安颜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头都没抬。 安邦国根本不在乎安颜什么态度,他今天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 “你真的决定了?不再给刘总和李总一次机会?”安邦国双手撑在安颜身前说面上,咬牙切齿地逼问。 安颜抬头,脸上面无表情,“这件事不是已成定局?难道你还有什么疑问?” 安邦国气结。 “刘总和李总是公司的老客户,这么多年合作都很愉快,你怎么能说中断合作就中断?你这样做会寒了那些老客户的心,以后还有谁敢长期跟雨翡合作?”安邦国大声质问。 安颜冷冷一笑:“寒心?到底是寒谁的心?” 安邦国微微一愣,不明白安颜到底想说什么。 “锦江贸易刘总跟雨翡合作已有七年,江南绸缎李总晚一年,这六七年中,刘总跟李总,私底下给你的回扣,零零总总就在一起,八位数总有了吧?”安颜平静地问。 安邦国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她是这么知道的? 他做得那么隐秘,这件事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难道是刘总和李总出卖了他?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爸,你既然做了,敢认吗?这件事如果让其他股东知道,你想想后果会怎么样?会不会寒了他们的心?”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安邦国恶狠狠地盯着安颜,“你是我女儿,你以为说出 去,你就能脱得了干系?” “我才接手雨翡,也刚回国,你以前做了什么,确实跟我无关。”安颜面色微冷。 这个时候还妄想拉她一起下船,真是有够蠢的。 “混账东西!”安邦国气得怒骂:“你跟你那个妈一样自私冷血,毫无人性,我当年怎么就生下你这个……” “住嘴!”安颜冷声打断,眸底寒气逼人,“再辱骂一次我妈妈,我让你滚出董事会。” “你敢!” “你可以试试看。” 看着安颜冷若寒霜的脸,安邦国心里突然就没了底气。 他现在处于劣势,根本不可能跟安颜斗,也斗不过。 一旦安颜真的抖出他这些年收受回扣的账目,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