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岁岁一看战墨辰支持他,小脑袋又高高地扬了起来。 安颜气得对战墨辰怒目相向:“你少在这里火上浇油!” 战墨辰朝安颜挑挑眉,嘴角牵起一抹魅惑的笑。 安颜看得脸红心跳。 这臭男人,没事瞎抛什么媚眼! 战墨辰收回视线,目光变得幽深而坚毅,他一字一句对安岁岁说道:“你是我的儿子,在外面当然不能被人欺负,打不赢了再来告诉我,我们战家的人怎么能被别人欺负!” 安岁岁听得眼睛放光,连连点头,看向自战墨辰的眼神里全都是兴奋崇拜。 安颜却直接被气笑了。 战墨辰到底知不知道,他这样给儿子灌输道理,以后孩子们会长成恶霸龙啊! 看着两张相似的面孔,露出一样恣意、傲娇的笑容,安颜突然又不忍责怪了。 动手打人固然不对! 可他们也不能挨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 “回去吧。” 安颜牵着安暖暖转身。 校门外,顾时远带着司夜井上了车。 车子缓缓开动,顾时远几次张口想要跟司夜井说点什么,司夜井却一直看着窗外。 他漆黑的双眸淡漠无波,如同封闭起来的古井,带着难以打破的疏离。 这样的司夜井,让顾时远想起了第一次看到他时的场景。 奢华精美的房间里,小小的孩子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里,大多数时候都在沉默地做自己的事情,无论谁和他说什么,都很难引起他的情绪波动。 如果不是司夜井平时展现出的超强学习能力和动手能力,很容易让人以为他是一个自闭症儿童。 后来,他受司老夫人之托,带着司夜井远渡重洋回到华国,本来还很担心照顾不好这个孩子,但是司夜井却展现出了和从前迥然不同的乖巧懂事,从来没有让他太过于费心。 不过现在看来,乖巧懂事都只是这个孩子的外衣而已,司夜井的内心其实自尊心极强,敏感度极高。 他必须要想办法和司夜井好好谈谈,不能让今天的事情在孩子心里留下心结。 回到家里,佣人带着司夜井去洗漱换衣,顾时远则是回到书房打了个电话,向自己的心理咨询师请教了个问题。 “如何才能让一个性格敏感,自尊心强的小孩子对我打开心扉?” “他信任你吗?” 顾时远犹豫了二秒,回答:“以前是的,但今天出了点事,我不知道他还是不是跟以前一样相信我。” “发生什么事了?方便说下?” 顾时远没有再犹豫,将白天在学校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对方。 “我知道了,你这么做确实伤到他心了,他得不到你的尊重和信任,所以也无法再信任你了。而且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尤其敏感易受伤。 ” “那我应该怎么做?”顾时远一脸沮丧,悔不当初。 “你这样……先试试看吧,看他会不会再次向你打开心门,信任你。” “好的,谢谢。” 挂掉电话之后,顾时远仰头看着天花板,心里暗暗琢磨了好一会儿,眼底浮现出一抹苦涩。 他这辈子最大的痛苦,一半是爱而不得;一半是与亲人再无相认。 而这所有的秘密和司家息息相关,看来也是时候让司家未来的家主,知道这些事情了。 顾时远起身走向司夜井房间。 房内,司夜井已经洗了澡,换了身衣服,脸上有一点轻微的擦伤,也已经被上了药。 这会儿正坐在书桌前看书,看见顾时远进去,他依旧和之前一样,起身礼貌地打招呼,但也只是礼貌而已。 之前眼神里常常流露出来的依赖已经全部收了起来,分毫也不见。 顾时远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随手关上房门,走到司夜井面前,神色郑重地开了口:“夜井,今天的事情,是我做错了,我不该没有弄清楚事实就责怪你。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还请你原谅我。” “顾爷爷……” 司夜井已经做好了被顾时远再次批评的准备,却没想到顾时远会直接低头道歉。 即便司夜井早熟又内敛,到底还是个孩子,猝不及防之下,小脸上的表情没绷住,满是错愕 和疑惑。 顾时远笑笑,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拉着他坐下来。 “还有就是,你今天做得很好,你为了保护自己的朋友,很勇敢,我想老夫人要是知道了,也会和我一样为你感到骄傲。” 顾时远这话一出,司夜井瞳孔深处更是有片刻震动。 “顾爷爷,你真的觉得,我没有做错吗?” “当然。用华国人的话来说,你已经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了。今天批评你,是我的问题,因为我太过担心,生怕没有照顾好你,让老夫人担心失望。” “不会的,你能带来我华国,我祖母已经很感激你了。” 得到了顾时远的肯定,司夜井心头那点小情绪很快就消失了,他很认真地向顾时远解释:“即便有一天我因为司家的内斗遭遇不幸,也没有人能怪你。” 顾时远摇摇头:“不,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必定会以死谢罪,因为我不是外人,我和司家,还有你的命运,早就连在了一起。” “为什么?”司夜井下意识反问,却又很快掌控住了分寸感:“当然,你可以不告诉我,这是你的权利。” 司夜井进退有度的样子完全不像个孩子,倒像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 顾时远心里暗暗叹息,他早该知道,司家的继承人绝非一般的孩子,他应该用成年人之间的平等姿态来对待他才行。 顾时远的神情更 慎重了一些,语气却更加温和:“这件事是我的一个秘密,但我愿意把这个秘密和你一起分享。” “其实,我根本不是什么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