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见不敢当,拙见到是有一些,望先生赐教。”
袁熙自谦一句,随后也不废话,直接将与袁绍的对话复述了一遍,并着重于对雄踞四州真实状况的见解。
沮授本没有太当回事,可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了。
甚至眼中抑制不住的露出震惊之色。
沮授是顶级智谋之士,眼光谋略均属于当世最顶尖,袁熙所说的这些,他早就知晓。
哪怕涉及幽州也是一样,只不过想等公孙瓒死后在进行干预。
可问题就出在这!
沮授看透的,袁熙看透了,别人没看透!
自从击败公孙瓒后,包括袁绍本人在内的河北文武全都飘了,变得目中无人,狂妄自大。
连田丰这等顶级智者,也不禁被‘雄踞四州,威震天下’这八个字所蒙蔽,不断提出偷袭许昌,抢回天子的言论。
沮授深知这种情况很危险,几乎是处在迈进深渊的边缘,可又担心反对扫所有人的兴,始终没有明确表态。
以至于让许攸滋生出了让袁绍称帝的野心!
中立固然独善其身,可也有孤立无援的风险,沮授始终在思考如何柔和的提醒众人。
没想到,袁熙竟与他不谋而合,还主动提醒了袁绍!
这简直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沮授后退半步,两手往外一甩,随后作揖便要下拜。
“二公子,请受在下一拜!”
袁熙赶忙伸手拖住,宁死也不让沮授拜下去。
这礼太大了。
不是受不起,而是没必要。
若是拱拱手表示一下也就算了,可这相当于跪拜中的三跪九叩!
“先生,折煞我了!”
沮授扛不住袁熙手臂的力气,只得作罢,起身后轻叹一声。
“常言道鼠目寸光,方才小觑他人,未曾想我沮授也是这般!”
“之前对二公子多有小视,万望见谅!”
说着,又要下拜,还好袁熙手一直没撤走,直接给沮授抬了起来。
“先生如此,莫不是要赶我走?”
“非也非也!”
沮授先是摇摇头,随后看着袁熙又忍不住笑着点点头。
才学惊人,为人谦逊,眼光深远又足智多谋,几乎挑不出任何毛病,心里对袁熙止不住的生出好感。
若是嫡长子该多好啊,恐怕自己也会忍不住支持吧。。。
想到这,笑容不禁一僵。
太优秀了,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联想到袁谭与袁尚的争斗,若是再加入一个远比二人优秀的袁熙,这河北将乱成什么样子?
这忧虑的眼神自然瞒不过袁熙的眼睛,抿嘴笑了笑。
“先生在担心什么?”
清澈的目光好似穿透内心,沮授一时有些慌乱。
“没。。。没什么。。。”
但仅仅是一闪而逝,沮授迅速镇定下来,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自诩智谋过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没想到也会被被一个人,因一句话而慌乱。
实在是心有惭愧,便转移话题道,
“二公子此番是帮了在下的大忙了!”
袁熙谦逊的摇了摇头。
“不过是巧合罢了,先生不必在意。不过先生还需要多多提醒父亲,免得听了他人之言,又心生动摇。”
沮授连连颔首,心中又是忍不住惊叹。
对局势有着独特深远的目光,看人更是极为精准。
这种惊世奇才,真不知是福是祸。。。
“我去看看自己的部将,就不叨扰先生了。”
展现能力的目的已达成,袁熙也不久留,拱手示意后便转身往外走去。
这时,沮授双目猛睁,呼道,
“二公子!”
袁熙停下脚步,但并未转身。
“先生有何指教?”
沮授眯着眼。
“敢问二公子之志?”
“呵呵。。。”
袁熙轻声笑了笑,随后昂首看了看帐顶。
“身在乱世,自当做该做之事。”
答案模糊敷衍,沮授不甘心的继续问道,
“请公子明说!”
袁熙稍稍侧过头,不答反问。
“那先生以为呢?”
沮授呼吸稍有些急促。
“公子方才曾说,‘攘外必先安内’,那公子可知,内患之祸远比外敌更甚!”
袁熙嘴角微微一撇。
他当然知道,更明白沮授这言外之意。
未来等便宜老子将自己封为幽州刺史,沮授便会苦劝诸子分封为取祸之本。
如今,已是看出了苗头!
“先生这些话,不应对我说才是。”
沮授双眼猛睁,却又哑口无言。
这话如何说?
他没有支持的公子,对袁绍说,肯定不被采纳。
还会同时引起河南派系与河北派系的仇视。
于大局不利!
唯有。。。借袁熙之口规劝袁绍。
“二公子。。。”
袁熙抬起手,打断了沮授。
其实在这个时候,身为河北人的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