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一脸无辜:“我就是听师娘说的。”又补充一句,“就是大前天晚上无意中听到了。”简称听壁脚,虽然她不是故意的。
“咳咳咳咳……”根本停不下来的咳嗽,黄医生一脸涨红。
齐悦佯装一脸惊吓:“师父你没事吧?我给你按止咳穴。”
“我没毛病!”黄医生瞪眼,拂袖拍开她这个不尊师重道的徒弟,强行严肃脸,“把胳膊伸过来,我帮你揉开淤血。”
说完打开药酒,往她手臂上一倒,清凉不过一刹那,黄医生上手用力一揉,火辣辣的疼,疼得她眼泪快掉下来:“师父你是故意报复吗?”
黄医生冷漠脸:“我在教你尊师重道
。”而后又训她,“好好看,记住手法,回头你自己揉,揉坏了算你自己的。”
齐悦一下子严肃了,盯着他的动作,但痛感不会因为她认真就消失,汗水一个劲往下淌,她咬紧了牙关。
黄医生抬头望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赞赏,松开她的胳膊,一边收拾药酒,一边问道:“这次采到铁皮石斛了?有多少根?”
齐悦呲牙咧嘴捂着手,走到长椅边拿起布袋,一脸心疼:“一共有十二根,但有一半被踩坏了。”
黄医生拉开布袋看了一眼,有些根茎被碾出汁了,有些则是断了,他不甚在意地说道:“洗干净就能用,加上这里还剩下两根,还能维持十四天的药,之后我再改药方。”
“改了药方……我爷爷的病是不是会好得慢些?”齐悦忧心。
黄医生瞥了眼她的右臂,淡淡地说道:“有舍就有得。”
齐悦知道他这是不赞同她继续上山寻药,她感激他对她的关心,但寻药还是得寻,况且她答应给那只豹子送糯米团。
她总觉得那只豹子是有灵性的,且听得懂她的话。
接下来一整天,齐悦待在卫生所里,阴雨天来看病的人也少,黄医生丢给她一本书让她自己看。
她看得眼累了,就去里屋陪齐老爷子说话,外面雨点被风吹得打在窗户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一阵车铃声,一道略有些熟悉的声音:“茅坪村的齐悦同志是在这吗?有她的挂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