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祝太姥爷天天吃好吃哒,玩好玩哒。”
“哈哈哈……”众人大笑,冉老爷子笑得胡子一颤一颤的:“嗯,还是柔柔说的最好,太姥爷也是这么想的。”
徐柔得了表扬,乐颠颠的跑到母亲身边。徐老七大手一伸在女儿头顶宠溺的揉了揉,就听镇远老将军笑着说道:“但凡整寿都要博个彩头,今日这彩头就该是徐元帅,就你儿女双全,久未归家,理当来一段祝寿的节目,给大伙儿添个趣儿。嫡亲的孙女婿连句祝寿词都没说,可不能这么糊弄过去,怎么也得作诗一首吧。”镇远老将军朝着同僚们挤眉弄眼,就想将徐永寒一军。这位年轻的兵马大元帅自上任以来就冷着脸,提起军纪就急毛火眼的样子,今日是岳家祖父寿诞,倒想瞧瞧他会不会也暴跳如雷。
徐永寒歪着头瞧瞧这位父亲的莫逆之交,知道他有心调侃自己,却也没恼,低着头冥想。
拜完寿女眷们就该回后宅去了,冉紫兮却突然停住了脚步,丈夫的暴脾气她了解,若是在祖父寿诞上翻了脸……
厅堂中的气氛莫名的紧张起来,几员年轻的武将都了解徐元帅的暴躁的脾气,暗暗的揪心。韩斌在一边瞧着,却是笑嘻嘻的,就知道他肯定不会翻脸。
果然,徐永寒感受到媳妇担忧害怕的目光,抬起头来朝她温柔一笑,转头瞧瞧各位同僚,说道:“除了练武,我还真不会什么别的,不过既然大家让我做彩头,那就献丑了。在边关三载,学会了一首关西大汉的秦腔,给你们唱两句嗬。”
“好……”全场群情激奋,高冷的国公爷居然肯唱曲儿,这真是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何堪星海浮搓去,月冷天山,哀弦低诉!盟誓三生,恨只恨情天难补。寒鸦啼苦,凄咽断,春光暮。旧侣隔幽冥,怅佳人,倚楼何处?凝伫,望昔日游踪。没入乱山烟树。凤泊鸾飘,算鸿爪去留无据。菩提明镜两皆非,又何必魂消南浦?且天际驰驱,寻找旧时来路。”徐老七声音低沉,把三载思乡情,思妻苦全都融进其中,众人高昂的兴致全都沉入了谷底,默默地陷入沉思。
冉紫兮一双大眼睛泛了泪光,怕自己真的落下泪来不吉利,赶忙抱起徐柔挡着脸,快步出去。
这一日的祝寿酒从午时一直喝到了晚上,回到家,徐老七已经醉的歪在床上起不来了。
紫兮心疼的看着丈夫,让丫鬟把一盆温热的水放在地上,亲手沾湿了帕子给他擦脸、擦手、洗脚。
本来不太费劲的活儿却因为男人不配合累了她一身汗,俯身给他擦脸时他抱着她不放,口中喃喃的唤着“兮儿”。
“嗯,我在这呢,你先放手好不好,还要给你擦手呢。”
“不放,就是不放。”喝醉酒的男人很是任性,不仅不肯放手,反而紧紧的把她箍在怀里,勒得紫兮都快上不来气了。
两个丫鬟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掰开徐老七的手,把紫兮“解救”出来。
“兮儿,兮儿别走……”男人急的脑袋直晃,双手在空中乱抓。“你等着我……等着我回家,等着我……兮儿……”
紫兮洗好了帕子给他擦手,却被他一把抓在手里,把潮湿的帕子捂在心口:“媳妇,我会好的,你相信……信我,说这毒活不了……三年……我不信,不信……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