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苏总镖头武功高强,让人佩服。
“不过,我心中到底不服。
“我的天地大磨阴阳盘乃是绝世神功,今日为你所败,不是因为这武功不行,而是我
“而是我不行。
“我一则身受重伤,二则心中块垒难纾,郁结难解。
“多年修行不见寸进。
“归根到底,却是心性二字。
“如今我魏家后人,得传我之神功,未来,却要看看,能否胜的过你这
“你这东荒第一”
他说到这里,却是下意识的眉头紧锁。
嘴角又有鲜血渗出。
他伸手擦了一下,将目光落到了魏紫衣的身上,轻轻一叹:
“切记阴阳轮转之要领,不可有一日或忘。”
“”
魏紫衣眉头紧锁:“哪怕你将这一身武功传授给我,我也绝不会感激你分毫。”
“不需要”
魏奇雄微微摇头。
今日从任雄飞的口中,知道了昔年真相。
魏奇雄才明白,自己恨了一辈子,竟然是一场笑话。
只可惜,这件事情他明白的太晚。
也是他心中认定的太死。
否则的话,他但凡有所怀疑,只要回来问问魏如寒,一切也就明白了。
甚至于,他用点心思稍微调查一下,黄远在那一段时间都在做什么,也就真相大白了。
可是他心性多疑,本就对魏如寒他们积怨极深。
所以全然没有怀疑过这件事情,是否有人是在坑他害他。
以至于,一步错,步步错。
事到如今,积重难返。
他也自承罪孽滔天,恕无可恕。
却不想就这般烟消云散,至少也得做些什么。
他不需要魏紫衣的感激,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感激。
只是,他转过身,跪在地上,一步一步的朝着魏如寒爬了过去。
魏如寒眼见如此,哪怕明知道他罪该当死。
也终究是心中难忍,想要往前迎上两步,却又强忍着没动。
最终,魏奇雄来到了魏如寒的脚下。
跪在地上,连着磕了三个响头。
“爹”
他开口喊了一声。
魏如寒双眼一闭,蹲下身来,将他抱在怀里,轻声说道:
“爹在爹在呢”
“爹”
魏奇雄喃喃的说道:
“孩儿
“孩儿口中,苦的厉害
“想吃爹给买的糖糕。”
少时生病,卧榻之旁,魏如寒劝他吃药。
他嫌苦,不愿意吃。
魏如寒每一次都是强迫给他灌下,然后拿出糖糕给他吃。
吃完之后,只记得糖糕的甜。
却忘记了汤药的苦。
这些年来,这些前尘往事早就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今日至此,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想起了这少时美味。
又想起了那些年的时光。
知了于窗外鸣叫。
鸟儿于树梢高唱。
那喜欢摆弄拳脚,为了一条狗儿能够要自己偿命的大哥,守在塌前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离去。
只想着弟弟的病能够好起来。
然后带着憨三,一起去田里捉蟋蟀,去树下捕知了,去河中捉鱼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这所有的一切就变了模样的呢?
魏奇雄想着想着,只觉得困倦入心,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
“我的儿啊”
魏如寒抱着怀中的二儿子,一时之间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哪怕他铸成大错,哪怕他人人喊打,哪怕纵然是魏如寒,也不会让他继续活下去。
可是,真的眼看着他死在自己的怀里,哪一个做爹的能够不痛。
周围落凤盟弟子,眼看如此,心中也是复杂难明。
魏奇雄罪该当死,这毋庸置疑,只是这会,却又有什么话可以安慰魏如寒呢?
花前语长叹一声,来到了魏如寒的跟前:
“大盟主”
魏如寒闻言,抬头看了花前语一眼,又扫了一眼在场众人。
深吸了口气,沉声开口说道:
“今日盟内大会,我任花前语为下一任大盟主。
“诸位,可有不同之念?”
众弟子彼此对视一眼,同声应道:
“谨遵大盟主之命!
“拜见大盟主!”
前一句是对魏如寒说的,后面一句自然是对花前语。
花前语则叹了口气。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其实大盟主之位应该稍后再议。
但是她明白魏如寒为什么这么急切。
落凤盟八大盟主。
今日,魏如寒退位。
曾有望和徐君桑身死。
迟路虽然没死,却显然已经不足以胜任此位。
八去其四。
尤其是锦阳城,一日之间失去了两位盟主。
之后的许多事情,都得尽快筹措,不能有丝毫懈怠。
但是魏如寒今日虽然是知道了当年的凶手到底都是谁,却也亲历丧子之痛。
让他继续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