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那不是水晶、琉璃吗？”
吕琮无法想象，那么大的一块水晶，造价得多昂贵。
“玻璃不是水晶，殿下说是玻璃，那它就是玻璃……”
路人十分倔强的纠正吕琮的错误观点。
“好好好，玻璃！”
吕琮有些茫然的到了城西。
入住了城西的旅店，抽水茅房再次让吕琮感到震惊。
很显然，很多人是用不惯马桶的，所以赵玄让人也烧制了蹲坑。
比起马桶，更多的人喜欢使用蹲坑。
蹲着，就是舒服。
秦州城的自来水，主管道都是水泥管道，这些小管道，都是用竹子做的，虽然简陋，但工匠们心灵手巧，利用榫卯结构连接，也能保证不漏水。
当然，更换这些配件是极其麻烦的，但没有橡胶，也只能这样讲究着用。
“这比后宫宾妃们的厕所都还干净卫生……”
吕琮忍不住感叹道。
后宫妃嫔们的厕所，就是在蹲坑
但这个蹲坑显然不需要，脏物被水一冲，直接进入了楼下的化粪池里。
而且这个化粪池太先进了，经过澄清的废水，并不恶臭。
“肯定是那位六殿下，才能有如此奇思妙想！”
吕琮摇头笑道。
因为入城天色已经晚了，吕琮并没有去寻找女儿。
想寻找女儿，最快得方式自然是直接前往刺史府，询问赵玄。
通过同乡江源，吕琮也了解到，吕明月虽然在秦州城有些坎坷，但并没有过得很差，如今已经成了秦州“纺织厂”的一个小管理者。
秦州城的工厂都聚集在城南。
有纺织厂、钢铁厂、酒厂……
纺织厂主要是纺织羊毛制品。
如今的秦州，半耕半牧，并不缺少羊毛。
至于棉花，赵玄现在还没搞到手，如果搞到手，自然要大规模的种植。
像吕明月这种识字的女孩，在秦州还真是凤毛麟角。
吕明月进入纺织厂成了小管理，自然也是因为识字。
但赵玄现在并不鼓励秦州的女孩都去上学，他也不宣扬什么男女平等，男尊女卑，是社会生产模式决定的，不是他一句话可以改变的。
更何况，老秦人们还没有那么多打压妇女的恶习。
老秦人们从未被大宋统治，所以也没有什么三从四德，更没有裹小脚的。
妇女虽然力量较小，但也是劳动力，许多农活比男人干得还好，如果裹小脚，那一家人只能天天吃土，傻子才愿意。
就算是裹小脚，也只可能是那些大户人家。
普通的百姓找媳妇，那都是要找能生能养能干活的，谁都不缺病秧子和老祖宗。
秦州的学校，并不禁止女孩上学。
很多家里没有男孩，或者是想要女孩出人头地，像燕倾城一样做官的，也会送女孩上学。
当然，比例很小。
但现阶段，赵玄也不需要那么多高文化知识的女性。
没有歧视的意思，只是顺其自然而已。
在秦州。
吕琮知道身份证明的重要性。
在入睡之前，吕琮特意将自己的身份牌放在胸前的布袋子里。
若是丢了这块身份牌，他在秦州将会寸步难行。
因为入住客栈，同样需要身份令牌。
……
吕琮的一举一动，很快就传到了赵玄的耳中。
“哦，吕琮，那个直臣吕琮，他来秦州了？”
赵玄对于吕琮入秦，倒是十分的意外。
吕琮此人，他了解不多，但也知道，是个正直的能臣。
“是的，殿下，现在此人就在我们的客栈内。”
秦州城的客栈，无一例外，都是在官府的管制之下的。
虽然没有后世的互联网，但这些客栈的掌柜，每日都需要将入驻的客人信息上报给官府查阅，排除一切可疑之人。
在秦州，若是有掌柜不配合，那后果相当的严重，因为这些客栈都是属于官府，只要不配合，房子就会被收回，那些掌柜不但要面临高额的罚款和坐牢，额外花钱的装修都要打水漂。
为了那点蝇头小利，没有人敢拿自己的清白和家底去赌。
“吕明月现在如何？”
赵玄知道，这个吕琮十有八九是来寻找女儿的。
“吕明月现在在纺织厂那边，做仓库管理员。”
周良想了想，笑道。
“哈哈哈，东京的才女，居然在秦州做仓库管理员，这要是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赵玄笑了笑道。
他并没有将赵天圣的赐婚放在心上，没有人能左右他的婚姻。
从前是这样，现在更是这样。
“这确实是大才小用了一些，倒是可以让这位吕小姐做语文老师……”
周良也有些尴尬。
“嗯，可行，虽然我与她有些过节，但她到底是个才女，做大学老师都绰绰有余。”
赵玄点了点头。
现在秦州，需要大力发展教育，像女明月这样的人才，不可浪费。
浪费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