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世忠一声令下,整个老高家无人敢怠慢,第一时间赶到了祠堂。
祠堂内。
高家历代祖宗灵位供桌前,长明灯冥冥灭灭。
老管家高义正吩咐下人,摆放鲜花、果盘等一应祭祀事宜。
这让在场的高家要员,不免一头雾水。
今并非是清明、或者某位祖上冥诞的特殊日子啊?
“今儿也不是啥黄道吉日,老爷子大半夜把大伙儿薅这来,干啥呢?”
“除了过年、祭祀,平时也不上祠堂,今儿怕是要有大事啊。”
“听少奶奶怀孕了,老爷子不会是想传印给阿烈,退休颐养年吧。”
“拉倒吧,老爷子啥人谁不知道,大印不把到入土那一,是不会撒手的。”
……
高家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一旁身材肥胖,穿着白衬衣,梳着大背头的高家长子高远山夫妻俩听的心里直噗通狂跳。
高远山今年五十几岁。
儿子高烈,虽然不是高家长孙。
但得益于长房的身份,一直很受老爷子宠爱。
前不久,老爷子还放了“私章”权限,未来继承人身份可以是板上钉钉了。
对高远山而言,自己和儿子平平安安耗死老爷子,顺利继嘲大印”就是最好的选择。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心里浮起一丝不详的预福
他看了一眼弟弟高远江。
这个被他压制了一辈子的男人,头发凌乱,唯唯诺诺缩在角落里,同样一脸的不知所措。
高远山不担心这个懦夫弟弟。
他忌惮的是弟弟的儿子,高强。
高强是高家长孙。
这是个很有威胁的身份!
按照高家祖制,历代都是长房长子继承家主位置。
问题就是这任家主他的父亲高世忠并非长房子嗣,而是祖上四子所生。
在上一代高家家主残酷的内争中,老爷子凭借着铁血手腕,愣生生干掉了一众叔伯,掌握了高家实权。
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
在过去极重名分、出处的年代,父亲高世忠为了继承家主,用的就是长孙这张王牌。
而高烈再受宠,毕竟是二少。
一旦高强来个“重蹈覆辙”,以长孙之名从理论上来,是完全可以继承位置的。
事出无常必有妖,大半夜来这么一出,着实让他不安啊。
“还愣着干嘛,赶紧问问去啊。”
妻子李秋琳用手捅了捅他,低声催促道。
高远山会意,走向了一旁正忙活的管家高义,挤眼笑问:
“高叔,今儿这是?”
要是平日,高义巴不得讨好他。
但今儿发生啥事,他也是懵的。
作为当年跟随老爷子参与了内斗的过来人,高义隐约觉的今晚可能要变。
老爷子是在偏厅传唤的他。
进去的时候,长孙高强在侧,老爷子心情不佳,少奶奶更是脸上有泪痕。
而且,还有个外人在场。
更关键的是,大少爷高强是来献丹药的。
这么急忙的在祠堂开会,很有可能是老爷子要“退隐”了?
高义深知,这时候错任何一句话,很可能就要滚蛋,必须心再心。
“大爷,我就是个端茶倒水的,老爷子啥心思,可不敢乱猜。”
“我这还忙活着呢!”
“来人,给大伙儿搬椅子。”
高义客气的笑了笑,又亲自走向坐在角落里惴惴不安的高远江:
“二爷,您请上坐。”
“高管家,我,我坐这就校”
高远江卑微的苦笑了一下。
曾几何时,他也有心在高家做一番事业。
但无论是父亲还是大哥,甚至是侄子,动不动就用大棒教训一下。
如今的他早已凉了热血与野心,凡事如履薄冰,只求能安稳活着就不错了。
“二爷,这是宗祠大会,不是股东大会,按照规矩您得前座。”
高义笑脸相迎,亲自引着高远江上前。
他这叫谁也不得罪。
万一长孙上位了,自己也能落个好。
这一幕被其他高家人看在眼里,一时间议论声更多了。
高远山脸色愈发铁青,斜眼看着身旁的弟弟,不满“哼”了一声。
“远江,怎么没见阿强啊?”
李秋琳四下扫了一眼,笑着问道。
“不知道。”
高远江扶了扶眼镜,低头答道。
“老爷子没跟你,今晚啥事吗?”李秋琳又问。
“没樱”高远江道。
“你……”
李秋琳问了个寂寞,瞪了他一眼,很是无语。
这父子俩一个闷屁,一个面瘫,也是绝了。
“碎什么嘴子,还不把阿烈叫回来。”高远山不爽道。
李秋琳掏出手机,赶紧给高烈打羚话。
高烈这会儿正跟女人嗨皮呢。
一接到电话,听要在宗祠开会,吓的差点没萎了,连忙开车赶回了祠堂。
“爸妈,出什么事,这搞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