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把你车子弄脏了,我出洗车费。”丁伊虚弱的道歉。
“现在是说对不起的时候吗?我还差你这点洗车费?”韩兴尧声色俱厉,一把抓过丁伊的手一点点地掰开,只见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的指腹上是一道深深的伤痕,手指轻触,便能看到那吓人的深度,“这是怎么弄的?”
丁伊有气无力地笑道,“我也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怎么受的伤。
”
“你这个傻瓜!”韩兴尧喝道,手忙脚乱的找东西包扎伤口。
“我猜这么深的深度,应该是化妆镜的玻璃碎片弄的。”丁伊开着玩笑。
可惜,韩兴尧完全体会不到这里的笑点。
“shit!”韩兴尧抽出面巾纸,急急的按到她的手上,却堵不住汹涌出来的血,瞬间纸巾就被染红。“该死的!根本止不住!你还不把伤口按住?!对,就用衣服先按住!”
丁伊看着紧张的韩兴尧,安慰他道:“没事的,流点血死不了。”
韩兴尧怒吼:“你这个笨女人!你不会躲啊!明明被欺负的这么惨,你受伤比她还严重,还让她一副受害者的样子!连男人都跟她跑了,你蠢死了!你不会哭不会叫啊!”
“她比较会演戏,我被她吓倒了。”丁伊说的是真的,刚开始看到夏影后满脸鲜血的样子,她真的吓傻了,就连记者冲过来拍照都反应不过来,等看到靳先生冲进来时,更想不到要哭了。
“你就这点出息!”韩兴尧十分的恨铁不成钢,车子开的飞快。
丁伊捧着手,咬着嘴唇,死死忍耐着。
疼是意料之中的,十指连心,所以一路上伤口很疼,心也很疼,揪心的疼。
她呆呆地有些不想思考,甚至不敢想到靳先生是怎么送夏影后去医院?是会一路抱着她,轻声的安慰她吗?
不敢想……
疼完之后才觉得委屈,靳先生怎么可以这样?她明明也受伤了,为什么靳先生看不到她的伤?
难道,她真的是那个多余的人?
丁伊从来不知道只是破了手指而已,怎么会流这么多的血。等到了医院,她用来围住伤口的衣服下摆,已经沾满了血,甚至蹭的身上都鲜血淋漓……看起来十分吓人。
韩兴尧飞快地停车,扶着丁伊就往急
症室走,经过的人看着那一身血,都充满心悸和同情。
身为有身份的人,自然是有小小特权的,韩兴尧在路上就联系了相熟的医生,有护士在门口等着。
等进了急症室,医生立刻迎了上来,仔细查看了伤口,眉头一皱,吩咐护士做准备。
“怎么样?”韩兴尧问道。
“先消毒。”医生的语气冷静,看不出大问题。
“啊!!”丁伊却是惨叫一声,身体痛的痉挛起来,护士已经将她的手按进了消毒药剂中。这个时候,再婉转回肠的心理活动都顾不上了,所有的神经都在表达着一个字,“痛”。
好痛好痛好痛!所有的神经都在叫着痛!
“怎么了?”韩兴尧听她叫的惨,也紧张起来,盯着她的手,脸色都有些发白。
“忍忍吧,伤口很深,必须消毒干净。”医生怜悯的看着她。
丁伊痛的几乎想死。太痛了!连痛哭都不能,她全部的精神都调集起来抵挡这疼痛!
她死咬着嘴唇,哪怕浑身颤抖也维持不动,只是眼圈忍不住红了。
等手被护士拿出来,丁伊已经浑身大汗,疲惫地往后一靠,几乎跌倒,韩兴尧立刻站到她身后,扶着她,揽着她的腰,支撑着她的体重。
可是,这疼痛并没有到此为止。
医生拿出小镊子,歉意的看着她:“伤口里有玻璃碎片,必须得弄出来,你再忍忍。”
然后,丁伊就眼睁睁的看着医生拿着小镊子,小心地扒开伤口,将里面一点点的玻璃碎片挑出来……
丁伊的嘴唇已经咬破了,除了被医生固定住的那根手指,剩余的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韩兴尧紧紧按着她的肩膀,第一次觉得别人的痛也能传达到自己心里。
眼前这个坚强的女孩,即使再痛也在忍耐着。
突然觉得,他很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