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伊是很紧张,看着小家伙难受的哼哼,她恨不得替他承受那痛苦。
幸好,小家伙没事,不然,她还不知道会怎样。
医生笑了,低头写处方,“只要退烧了就没事,新妈妈不用太紧张。”
“真的?”丁伊听着医生轻松的口气,紧绷的双肩哗地一松,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我骗你干吗?”医生呵呵的笑,丁伊不好意思了,接过处方就要去开药。
“我来。”靳胤宸很坚持,把小家伙交给丁伊,交代她们就坐这里等着,不要乱跑。交代完了,还不忘细心的给丁伊披上围巾。
“你老公很细心啊。”医生戏谑地打趣抱孩子的丁伊。
丁伊浅浅的笑了,不多解释,已经不是她老公了……
靳胤宸交费回来,开了药,小言言需要先打针。
丁伊心软,小家伙交给靳胤宸,让他抱着小家伙给打针。小家伙太小,可是吃了大苦头,扎了一针,哇哇的哭,把喉咙都哭哑了,靳胤宸生生出了一身汗,在一旁帮忙的丁伊也红了眼圈,背过身去,肩膀轻轻抖动。
太难受了,看着小家伙受苦,她却帮不上忙,这种感受太难受了,直让人心酸、愧疚。都是她的错,今天出去没有好好照顾小家伙。
“没事了,别哭。”靳胤宸抱着哭闹不休的小家伙,一边还腾出手来安慰丁伊。他的心里也不好受,比在边境的丛林里还紧张。
“我一直以为生在特权家庭,可以横着在大街上走。其实生起病来,也就是一普通人。”丁伊抹了把脸,在他身边坐下。
靳先生半天不知道怎么接话,他是生在特权家庭,从没觉得比别人幸运,其实有时比别人更辛苦,因为要承担的更多。
就好
比小言言,他以后的生活就不会比外面的孩子轻松,因为他是靳家的子孙,身上扛着靳家的责任。
他们这样的家庭,小孩子都是从小教育的,男孩子更是经常丢到营地里打磨,出个纨绔子弟的可能性太低了,都是从小练出来的。
小言言打完针,又哭闹了一场,脑门上全是汗,靳胤宸怕他着凉,小被单是裹的严严实实的,丁伊在一旁心疼的给他擦着汗水。
医生过来看了一会,开了一个病房,让他们守着,等小言言退烧了就没什么事了。
安顿好小言言,看他睡着了,丁伊和靳胤宸才坐下来松了一口气。
从来都没有觉得,小孩子生病原来是这么折腾的事!尤其是靳胤宸,他身体一向很好,就连感冒都很少,即使病了,也是强撑着不说话,那里想到,他也有一天会被孩子发烧折腾的心神不宁。
病房里有暖气,并不冷,靳胤宸脱了外套,衬衫的袖子挽到了胳膊,坐在床边守护着小言言,大大的手掌轻轻摩挲着他的小手。
他想起小家伙从产房抱出来时,那皱巴巴红彤彤的样子,养了几个月慢慢的张开……他的手那么小,那么软,瞬间就让他疼到心坎中。此时,他才觉得这个小生命和自己有着割不断的牵扯,这是一种陌生的情愫,有责任,有义务,还有满满的爱。
因为他的出生,自己的生命多了一份神圣,多了一份责任。
丁伊伸手探了探小家伙的额头,好像没有那么烫了,看来刚刚的药发挥作用了,温度降了,小家伙安安静静地睡沉。
“呼,总算是退烧了,刚才吓死我了。”丁伊拍拍心口,衣服心有余悸的样子。
“小孩子很难养,在他长大
的过程中,也许还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如果那时她不在他身边,谁和他一起扛起这些?不是没有这个能力独自扛,而是渴望在那时,能够有双柔弱的手,和他一同,十指紧握。
做一个称职的父亲比想像中难太多,不是付出体力,不是有坚强的意志力,不是能忍受孤单、寂寞,不是付出全部的心血就可以。
他同样需要鼓励与支撑,而能给予他的人只有她。
她是小家伙的妈妈,跟他是一样的心情,也只有她,能体会到他的心情。
如果没有她,他一个人照顾着小家伙,该是多么的寂寞,孤单?已经凄凉。
靳胤宸突然的,就渴望她的一个承诺,永永远远的承诺。
心跳戛然停止,他惊愕地抿紧唇。
“小伊,不要离开好吗?我们需要你,小言言需要你。”他艰难的开口说道。
没有人应声。
他沉默的转过头,心里一片的绝望,却看见丁伊趴在那里,睡着了。
丁伊是真的累了,今天一天都在折腾,东跑西跑的,晚上又担惊受怕,她的神经早就撑不住住了,现在一放松,就睡着了。
她没有听见自己的话……
靳胤宸轻轻叹息一声,腾出手,抚摸过丁伊的头发,一件厚实的外套轻轻的披上她的肩。
昏黄的灯光下,小女人睡的并不踏实,微微拧了下眉,好像睡梦中都什么事在困扰着她。
靳胤宸看着这个沉静的睡容,心里却是涌出百般滋味。
他们曾经那么近,现在却这么远。他见过她最美好最青春的时候,也见过她最臃肿最憔悴的时候,可是,任何时候都比不上现在……丁伊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