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旁的凉亭内,农家六大堂主瞬息间遭到重创,武安君白起龙行虎步,威风凛凛,冲天杀气透霄汉,剑锋熠熠,冰冷锋芒令人彻骨生寒。
他目光淡漠,半点不像抗命时所言病重的模样,从这一点上说他‘心怀怨愤’倒也不算冤枉他。
“诸子百家”
“笑话!”
白起舌绽春雷,炸响在六大堂主耳畔,立刻引动六大堂主体内伤势,使得六大堂主张口吐血。
面对杀机四溢的白起,六大堂主相视一眼,不敢再犹豫,他们原本以为自己六人合力,能够将白起这杀人王杀掉,如今看来,是自己六人想的多了。
“地泽二十四大阵!”
伴随蚩尤堂堂主的一声怒喝,六大堂主各司其位,一齐出手,片刻间,大阵便成,四季轮转,节气变化,潜藏奥妙,纵然是武安君白起,虎目中亦是闪过一抹惊讶。
沙场征伐,判断迅速,行军果决,乃是胜利之根本。
武安君既发觉这战阵非同一般,自不会骄傲自大到等着六大堂主出手围杀他。
本就可怕的气势在一瞬间催发到极致,天空风云色变,锋锐剑刃极速刺向蚩尤堂堂主。
之前动手,蚩尤堂堂主以一己之力硬抗了武安君一击,受伤最重,这时候武安君动手,就如行军打仗,攻其最弱,逼其必救,进而引动对手行军,掌握战争节奏。
只是令武安君没想到的是,他剑到蚩尤堂堂主身前,却见蚩尤堂堂主低喝一声,须发飞舞,本来衰弱的气势顷刻间暴涨,连带其剑锋亦是快逾雷霆的刺出!
叮!
一声清脆的碰撞,两股强横的力量交织在一点之上,刹那间,虚空一震,道道涟漪扩散向四周。
小小凉亭在这一击之下全部破碎,飞射向四面八方。
武安君眉头紧锁,喉咙间涌上一口逆血,他面容颤抖,强行咽下逆血,长啸一声,霸气汹涌。
剑锋一转,荡开蚩尤堂堂主的剑,跟着,他旋身而起,剑气飙射,如疾风骤雨,狂攻向六大堂主!
既然蚩尤堂堂主从最弱化为最强,那么武安君决定猛攻六大堂主,试探六大堂主谁是弱点。
叮当碰撞之音不绝于耳,地面上尘埃飞溅,剑气交织中,竟然将六大堂主与武安君全部遮掩住,使人无法分辨他们的身形。
李惊蝉立身在山坡之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场只有他观看到的当世顶尖剑客对决。
刚刚动手,武安君的判断没有错,攻杀最弱,正是获胜的最好办法,奈何武道攻杀与沙场征伐终归有所不同。
沙场之上,一支军队最弱,那么无论是谁也不可能在短短十天半个月就能让这支军队蜕变成一支强军,故而攻其最弱一般不会有问题。
然而武道攻杀,这地泽二十四的最大奥妙便是依托天地自然的规律而成,春生、夏荣、秋枯、冬灭,四季轮转,各不相同。
春生可以提升阵法与人的功力,正如春季,万物生长,勃勃生机,昂扬向上。
夏荣可以增加阵法的杀伤力,如大日高悬,炽热喧嚣,万物繁荣,在克制寒冰内力上尤为突出。
秋枯可以削弱敌人的防御,或者使敌人进入某种低落状态,正是秋日万物凋零,枯败萎缩。
冬灭可以对敌造成最大打击,将杀伤力提升到极致,如寒冬冷冽,万物寂灭,生机消散。
之前武安君强攻蚩尤堂堂主,六大堂主正是运使春生,使得六大堂主的功力全部汇聚在蚩尤堂堂主身上,进而让武安君无功而返。
武安君剑锋激荡,在大阵之中,如同一头蛟龙,奋力冲撞,然而此时节气运转,六大堂主运使阵法,化为冬灭之力,剑气连绵不绝,如冬日冰冷彻骨的风雪,铺天盖地,席卷而至。
武安君再强,面对这冬灭之力,也渐渐落入下风,身上甲胄在连绵不断的冲击下,倏的炸裂,头顶玉冠亦是被剑气击碎,身上出现一道道剑伤。
六大堂主见此情况,愈发欣喜,更加毫无保留的催发地泽二十四大阵。
噗!
武安君吐血,眼神不甘,旋又想到自己这一生杀人盈野,威震七国,活到如今,六十岁整,上天待他不薄了。
何况,此去邯郸,攻破邯郸的可能不过十之一二,自己一生不败,难道要在晚年败一次吗?
若要选择,他宁愿选择死在这里。
连续冲阵失败,武安君心底渐生绝望,竟有放弃抵抗的意思。
六大堂主加大冬灭之力的输出,他们终于要杀掉这杀人王。
偏偏此时,密不透风的大阵之中蓦的出现一人,淡青长袍,面容俊秀,看上去不过二十年华,他是如何进入大阵之中的?
李惊蝉入了大阵,愈发感到这地泽二十四大阵的可怕。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配合四时之气,一共有一千四百六十种变化。
什么人能够在战斗中掌握这一千四百六十种变化?
掌握不了,便无法破阵。
天下高手,面对地泽二十四,基本都是死局。
李惊蝉左手抓住武安君的手臂,这一幕落入六大堂主眼中,立刻引发六大堂主的担忧。
李惊蝉既然能悄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