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在边荒集,夜窝子灯火璀璨的亮如白昼,不管边荒集的各大势力在想些什么,对于来夜窝子的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享受今天,享受快乐。
他们纵情于赌桌上,青楼里,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从不为没有发生的事情去烦恼。
安玉晴戴着白色斗笠,轻纱遮面,唯有一双灵动的眼睛显露在外,即便如此,这一双眼睛也让任何看到她的人为之倾倒。
李惊蝉的手气很不错,他今晚已经赢了很多。
安玉晴有些理解为何赌博的人会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能收获十年甚至二十年辛苦耕耘的财富,谁不会心动?
他们目前正在名为黄金窝的赌场里面,黄金窝位于夜窝子西北角,是汉帮下的两大赌场之一,因为南北朝廷均是禁止赌博,故而好赌之人往往从四面八方来到边荒集,为的就是赌个痛快。
故而在边荒集开设赌场,是极为赚钱的生意。
李惊蝉这一段时间,每日泡在黄金窝,有输有赢,直到今天,他好像得到幸运之神的眷顾,赢得盆满钵满。
为了防止李惊蝉再赢下去,黄金窝也不得不出动坐镇的的赌场高手——程苍古。
他是汉帮中仅次于帮主祝天云和军师胡沛的第三号人物,常年坐镇汉帮的两大赌场,号称赌仙。
李惊蝉看着在数名汉帮好手护卫中向自己走来的程苍古,此人身材中等,宽袍大袖,颇有点道骨仙风的模样,手足灵活,双目狡黠。
他来到李惊蝉对面坐下,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容,犹如机械一般,使人明显看出来他隐藏在虚假笑容下的狠辣与奸猾。
“先生今日的手气已经很好了,是否该走了呢?”
要想建造一个日进斗金的赌场,重要的不单单是让赌客有钱赚,而是要让赌客在赢了钱后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带走。
当然话又说回来,若赌客当真赢得太多,那么程苍古首先要做的就是让赌客离开,见好就收,这是礼,若赌客不愿离去,那么就只能由他出手,将赌客赢得精光,再将他扔出去。
程苍古第一句话便是以礼待人,希望李惊蝉见好就收,拿着今晚的收获永远不要再来。
李惊蝉微微一笑:“我手气正好,当然不能离开。”
程苍古笑容渐渐凝结,看向李惊蝉的目光亦是充斥冷嘲热讽,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
“既如此,那只能由我领教一下兄台高超的赌术。”
“当然可以,只是我们是否该确定一下赌金?”
李惊蝉从容一笑,安玉晴将赢来的所有筹码都堆放在桌案上。
“若你输了,我要整个黄金窝!”
李惊蝉的话让程苍古勃然大怒,今日看走了眼,竟然是来踢馆子的。
“单凭你赢得这些筹码,还不足以和黄金窝对比!”
“那就再加上你们的命好了。”
“相信你们的性命足以抵得上这黄金窝的价值。”
李惊蝉漫不经心,说出来的话语却让程苍古身后的汉帮弟子人人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上前将李惊蝉大卸八块。
程苍古怒极而笑:“没有拿我们性命押赌的规矩,纵然要赌命,那也是拿你自己的命来赌。”
李惊蝉摇了摇头:“那不行,我的命纵然十个黄金窝也比不上。”
程苍古这一次是真的忍不住了,怒气奔涌,脸色涨红的起身:“你小子,存心找死是吗?”
李惊蝉将骰盅推到程苍古身前,伸手示意:“我是来赌的,不是来打架的,我敢开这样的筹码是因为我确定自己会赢,你呢?是否不敢?”
李惊蝉的话惹得在场每一个赌客都盯着程苍古,这些人的目光让程苍古意识到李惊蝉已经将他放在火上烤,若不能将李惊蝉拿下,黄金窝将不复昔日盛况。
“好!好!好!”
“今日我就看看你的本事!”
程苍古双眼发红,眼神凌厉狠辣,只待等一下赢了李惊蝉,就要立刻将李惊蝉千刀万剐,方能一解他心头之恨!
程苍古摇晃起骰盅,六颗骰子上下翻飞,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程苍古身躯笔直,双目如火的盯着李惊蝉,他在赌术上极为自信,绝对要让眼前这初出茅庐的雏后悔之前的狂妄。
砰!
骰盅落地。
程苍古嘴角微扬,淡淡问道:“兄台,可以押点了。”
李惊蝉嘿然一笑:“二十一点。”
程苍古愈发得意,他握住骰盅的手真劲暗运,六颗骰子当中的一颗受他牵引,立刻发生变化,但下一刻,那骰子便如千斤沉重,任由程苍古怎样催动,都无法将骰子变化。
他神色吃惊,不可思议的看向李惊蝉。
李惊蝉淡笑着:“怎么还不打开?是否在进行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呢?”
程苍古感受到赌桌周围的人都在看他,他不可能坏掉黄金窝的名声,于是将骰盅打开。
正是二十一点!
程苍古神色阴沉难看,李惊蝉大笑:“我就说今日运气无边,你输了,从今日起黄金窝就是我的了。”
程苍古缓缓起身,目光凶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