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证便知分晓,我只求左门长莫要如此,三重之后可通天这个梦到底是真是假,犹未可知,为何要这般早下定义呢。”
“你说的不错,也许真是我自己过于早下定义了。”
看着此刻还在自己面前长跪不起,保持磕头姿势的王一,左若童也是一声叹息,由自己体内散出去的逆生真炁开始回流己身,伴随着这阵阵逆生真炁的回流,真身早已疲惫不堪,如百岁老人的左若童就要再次变成那个世人眼中的大盈仙人。
但这次,王一出手阻止了他。
体内的逆生真炁转化成磁场真炁,阻止了左若童这般做法。
他可是知道老人家现在的身体状况,若是以真面目示人,虽然依旧是到处漏水的破船,但好歹还能撑个一二十年。
可要是再以逆生姿态行走,十年内,必亡!
“左门长,这一关,不是您一人的关,是三一门众多弟子都要过的关,既然目前三重之后无路,也该让门人知晓。至于过不过得去,总得看他们自己吧,左门长,莫要小觑了这些由您一手带大的弟子啊。”
感受着此刻王一这春风化雨的手段,左若童在讶然之际,也露出了笑容。
“当年的异人小子王一,如今也成了一代宗师了啊,既如此,还不过来扶我这老骨头一把。”
“诶。”
见左若童情绪终于稳定,破碎的道心目前虽未重塑,但至少不像自己进入山洞时那般暮气沉沉。
这便够了,王一心中也是松了口气,庆幸自己回国的第一时间不是回京城,而是来三一门走一遭。
不然就老人家刚才的心理状态,估计要不了多久,自己可能就会在京城听到三一门传来老人家冲关三重不成,于后山坐化的噩耗。
连忙上前搀扶起恢复本相的左若童,接近古稀之年的年纪,在修行人这个群体里,还处在壮年的范畴。
可当王一搀扶着左若童才明白,此刻恢复本相的左若童,虽依旧修为深厚,可这瓤子也好,里子也好,与那一般老人无疑,无非就是多了几分神异的手段。
念及于此,随着自己一阵玄功运转。
自己也进入了三重状态,替左若童接过那些逆生真炁,尽可能在不刺激左若童体内根基暗伤的情况下,滋养,调理着左若童这长年累月开启逆生,心力交瘁的残躯。
而左若童也打量着王一的三重姿态。
亦如当初那般,除了周身白炁袅袅之外,与常人无异,分毫看不出有逆生三重状态下的特征。
随着王一搀扶着左若童朝着山洞外走去,原本由左若童那厚实真炁隔绝后山山洞内外的炁墙,也在这一刻随风而散。
一直在山洞外等待消息,以澄真,陆瑾,李慕玄为首的一众弟子和似冲这位同门师弟,也终于看到了多日不见的左若童。
只是当他们看着王一搀扶着身形佝偻,如风中残烛,百岁老人模样的左若童走出来时,哪怕是心中早有预料的似冲,也在这一刻显得有些失魂落魄,忍不住就要跪倒在地。
倒是一直对自己师弟知根知底的左若童一个抬手,一股真炁便托住了似冲。
“师弟,咱们多日不见,怎么为兄刚一出关,就要对我行这般大礼?”
“师,师兄,我···”
似冲正欲解释,倒是左若童摆开王一的搀扶,背着手看着此刻第一次见到自己这般苍老模样的众多门人弟子。
正如王一所说的那样,他们一个个都是自己一手带大,亲自教导的弟子。
虽彼此之间天赋上有高低之分,但每一个在自己的教育下,都是个顶个的良家子。
都可以称得上是良善之人。
他们在见到自己这般模样时,有惊讶,有担忧,有悲伤,唯独没有对三重之后无路,通天之路为假的绝望。
或许在这些弟子心中,眼里,自己这个如师如父的安危比那看不见摸不着的通天之路要重要得多。
“看来老天待我不薄,我左若童今生之路虽见终点,但这一路上却并非一无所获啊···”
这突然犹如心生死志的言语,也让此刻担忧左若童心理和生理的一众弟子急忙跪下。
“师父!”
“好了,澄真,瑾儿,慕玄,你们都是门中的师兄,都是大人了,怎地这般儿女姿态。我无碍,只是为师突然明白,我这一生追寻的,不仅仅是三重可通天这般轻巧简单,若不是王一,差点便被一叶障目了,都起来吧,回去,都好生休息,明日,为师有事要跟所有门人说,似冲。”
“师兄,我在呢。”
“交给你了。”
“理当如此。”
“闭关多日,我累了,且先去休息了,王一,陪我走走。”
“可以,左门长,不若让我带你去外面散散心?”
“好啊,我看看你小子能把我带去哪。”
一问一答间,王一搀扶着左若童,一众三一门弟子也自觉分成两拨,为王一和左若童开路。
看着王一那三重之境的身姿,还有在他搀扶下,步履有些蹒跚的师兄,似冲也是抹了抹眼睛,这才重新收拾心情,招呼着一众弟子散去。
这场差点让三一门分崩离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