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团长急忙走到杨宁若的屋子,就见杨宁若慌张地走过来抓住他袖子躲在他身后。
“陈团长!有老鼠!刚刚我看到一只老鼠!吓死我了!”
见杨宁若吓成这样,陈团长松了一口气:“我看看老鼠在哪里。”
他一边给杨宁若找老鼠,一边说:“杨同志,你以后还是尽量情绪冷静一些,不然对孩子不好。”
这是杜营长留下的唯一一个独苗苗,谁都不希望出事。
杨宁若胆怯地流泪:“我就是胆子小,怕老鼠,陈团长,您要不还是回您的屋子吧,苏嫂子回头别不高兴了。”
陈团长看看她:“什么意思?苏晴给你脸色了吗?”
杨宁若犹豫了下:“没有!没有……苏嫂子她,她只是可能不喜欢有人打扰……要不我还是走……”
这让陈团长内心复杂:“不用,我会跟她好好说的,你安心住下吧。”
另外一边,苏晴的眼泪随时都要滚出来。
国宝小声从里屋的床上往外看:“妈妈你怎么了?”
苏晴强行忍住泪:“儿子你赶紧睡觉!妈妈没事。”
她好想哭啊!
肚子里的孩子也开始翻滚。
可她不能在这家里吵起来,让孩子听到,让邻居听到。
她更不想让那个什么杨宁若看到她的眼泪。
但眼泪怎么忍得住?
苏晴只身一人走出院子,走进了刮着冷风的院子里。
身后,厢房里陈团长找老鼠的动静让她觉得无比刺耳!
她浑身都冷,一步步往前走,漫无目的地走,眼泪哗啦啦不断地掉!
天大地大,竟然没有她可以去的地方!
这种恶心人的关系,是她眼里揉不进去的沙子。
苏晴一边哭一边走,忍不住在心里想,大不了她带着国宝回老家去!
不在这看杨宁若那个碍眼的东西!
可怎么甘心,怎么甘心,明明不久之前,他们一家还好好的!
虞梨晚上收拾好就坐在书桌前一直在写字。
外头风呼呼的,到了晚上冷的很,幸好奶奶给她做了一只棉花套子,正好晚上可以放脚。
陆观山又去给她煮了一碗红糖酒酿小圆子,里头加了苹果块,清甜可口,热乎乎的喝一碗舒服的很。
她安静地坐在那,寂静黑夜里笔尖在纸上发出刷刷刷的声音。
陆观山看着她单薄的小身板,有些心疼,忍不住放低声音问:“白天看那么多病人,怎么晚上还要写这么久?你都写了一个半小时了。”
虞梨头也不抬:“唔,我把这些病人的病情都给整理下来了,写在这本比较大的硬壳本子上,以后都可以做学习资料的。现在接触的病人越多,我才发现给人看病,就算是同样的病也可以细分成不同的情况,开不同的药。
中医真的博大深远。很多病的表象跟内里也不同,非常容易误诊,但如果有过这方面经验的大夫把详细情况记录下来,可以造福很多学习中医的人。”
她是打心眼里希望,能有越来越多的人学习中医,将中医发扬光大。
提到这,陆观山越发钦佩自己媳妇,语气都带着骄傲:“媳妇你知道吗?你都成神医了,现在我们部队里的人,只要有什么不舒服都推荐先去师部医院的中医科看看。”
虞梨笑起来:“怪不得我这最近又忙了起来。不过能给人看病,终归是一件挺好的事情。我这才写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还有的写,你先睡吧,明天你气的早。”
陆观山眼神深邃,喉结滚动两下,他压根不想自己一个人睡。
这床很舒服,上面还铺了他特地托人买的电热毯,可他还是更喜欢跟媳妇搂着一起睡。
现在晚上手里不抓点什么根本都睡得不尽兴。
但媳妇在学习,他也不好拦着。
虞梨写的投入,陆观山只能也拿着一本书靠在床上看,但看一眼,又想抬起头看看媳妇。
最后干脆不看书了,就欣赏他媳妇清丽动人的学习背影,整个人是一个大写的望妻石……
忽然,陆观山一下子从床上下来了。
虞梨吓了一跳,回头看他:“怎么了?”
陆观山警惕地说:“我刚刚听到好像有人在附近抽泣了一声,外面那么黑,那么冷,会是谁?”
虞梨也放下笔,跟陆观山一起去外面看。
苏晴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了,她下意识地想找虞梨说话。
可这大半夜的,打扰别人她做不到。
她只能在门口坐一会儿,离虞梨近的地方也让她觉得安心不少。
眼泪忍不住掉,她抽泣了两声,也怕附近的人知道,决定走远一些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忽然,大门打开,一道手电筒的光打过来!
虞梨惊讶地跑过来:“苏晴!你怎么在这?!怎么哭成这样?”
她摸着苏晴浑身都是冰凉的,顿时担心得要命,顾不得其他的了,立马把苏晴扶进去。
因为苏晴怀孕了不能吃酒酿,陆观山去给她冲了一碗红糖茶,主卧让给她们俩。
他虽然内心不是很情愿,但还是抱着被子去另一个房间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