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姑娘的话如同石破天惊,在寂静的大堂上空回荡。我愣愣地看着她,心中涌起一丝希望,但很快又被绝望所淹没。这可是精心策划的局,连我都看不透,她一个初来乍到的异乡女子,又能做什么呢?
我被押送回京,一路上沉默不语。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我心中五味杂陈。想我韦家世代忠良,我更是胸怀抱负,一心想要在抗倭战场上建功立业,谁曾想竟落得如此下场?
回到京城,等待我的是朝廷的审判。我被关押在大理寺的牢房里,阴暗潮湿,终日不见阳光。每日只有两餐粗茶淡饭,我却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我不断回想着这几个月发生的一切,试图找出是谁在背后陷害我,但线索却如同乱麻一般,毫无头绪。
几日后,父亲终于获准来探望我。我抬头看着他,两鬓斑白,面容憔悴,往日威严的眼中此刻充满了失望和痛苦,我的心像被刀割一般。
“逆子!你还有脸叫我父亲?!”父亲一见到我,便勃然大怒,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我韦家世代清廉,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不肖子孙?!”
我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父亲说的没错,我辜负了他的期望,也辜负了韦家的声誉。
“你从小锦衣玉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能光宗耀祖,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父亲指着我的鼻子,痛骂道,“你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有半点韦家公子的样子?!”
我低着头,任凭父亲的唾沫星子喷在我的脸上,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都无法弥补我犯下的错误。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父亲怒吼一声,拂袖而去,留下我一个人在牢房里,孤独绝望。
我颓然地坐在地上,心中一片茫然。我该怎么办?我还能做什么?
父亲离开后,牢房里又恢复了死寂。我像一具行尸走肉,毫无生气地瘫坐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牢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韦大哥,你还好吗?”
是余姑娘。
我抬起头,看见她站在牢房外,脸上带着一丝担忧和心疼。我强忍着心中的酸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她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纸包,“我带了些糕点,你多少吃一点吧。”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我现在哪里还吃得下东西?
余姑娘见我如此消沉,便走到我身边,轻声说道:“韦大哥,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你不能就这样放弃自己啊!我相信你是清白的,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像一股暖流,试图融化我心中的冰霜。然而,我已经失去了斗志,对未来也感到一片迷茫。
“真相?呵呵,真相重要吗?”我自嘲地笑了笑,“就算真相大白了,我还能回到从前吗?我还能像以前那样,意气风发地在战场上杀敌报国吗?”
余姑娘沉默了,她知道我的痛苦,但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我。
我无力地靠在墙上,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心中充满了绝望。我就像一只折断了翅膀的鸟,再也无法翱翔天际。
从那以后,我开始自暴自弃,终日沉迷于酒色,试图用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逃避现实。然而,我越是这样,内心的痛苦就越是深刻。我知道,我这样做是在伤害自己,也在伤害关心我的人,但我无法控制自己。
我就像一艘迷失了方向的船,在茫茫大海上随波逐流,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余姑娘默默地看着我,眼神复杂难辨,有失望,有心疼,或许还夹杂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她曾多次劝我振作起来,不要放弃希望,但我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把她伸过来的手也当成了救命稻草,死死地抓住,却忘了自己根本不会游泳。
“你走吧,”我无力地挥了挥手,“别再管我了。”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牢房。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我知道,她是唯一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而我却把她推开了。
父亲离开后,韦家在朝中的势力一落千丈,那些曾经巴结我们的官员,如今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我们。我听说,有人在皇上面前参了韦家一本,说我父亲贪污军饷,延误战机,罪不可赦。皇上虽然没有治我父亲的罪,但却下令彻查此事,并将韦家在朝中的势力连根拔起。
我知道,这是有人在落井下石,想要趁机吞并韦家的财产。但我已经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了,我每天都浑浑噩噩地过日子,用酒精麻痹自己,不去想那些烦心事。
“韦兄,你这是何苦呢?”好友王公子看着我这副颓废的样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父亲的事,我已派人去打听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你千万不要自暴自弃啊!”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我知道,王公子是好意,但他并不了解我的处境。我所失去的,不仅仅是自由和名誉,还有我的信仰和希望。
“韦兄,你听我说,”王公子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