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支钢笔,直直地朝宋襄砸过来,她站在原地没动,做好了被砸到的准备。 严松眉心一收,没有犹豫,在钢笔飞过来的瞬间将宋襄拉开! 哐当—— 钢笔坠落在地,瞬间解体,可见严厉寒砸出来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 宋襄心脏砰砰砰地跳,喉咙上下微动,步子忽然有点迈不动了。 严松站在她身边,眼珠转动,顺着门缝往里喊话:“少爷,宋小姐担心您的伤,只想见您一面。” 宋襄咬唇,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严松,他这么说,好像她有多担心严厉寒似的。 书房里没了动静,不说同意,但也没了东西砸出来。 严松看了一眼宋襄,小声说:“您请。” 宋襄抱紧了怀里的药箱,艰难地抬动步伐,带着一万分的防备再一次推开门。 门后,顶上水晶灯全都开着,灯光亮得有点刺眼。 房间里的设计是高低层,严厉寒所在的地方比门口要高两级,宋襄站在下面,自然就有被俯视的感觉。 她小心地走过去,办公桌后面的旋转椅却是背对着她的,她看不到严厉寒的表情。 “严总?” 没回应。 宋襄叹了口气,将药箱放下,从里面拿了消肿的喷雾,心情忐忑地走上一级台阶。 严厉寒双腿交叠坐在旋转椅上,眉心堆成了小山,眼睛紧闭,一点要睁眼看她的意思都没有。 宋襄松了口气,心想他不睁眼最好,她现在也不想看他那双眼睛。 她攥紧手里的喷雾,走到严厉寒身前,小声道:“我帮您上点药。” 严厉寒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不爽得很明显,照样是没给反应。 宋襄吸气,俯过身去,伸出手,想要撩开男人额前的碎发。 然而她刚伸手,严厉寒就猛地睁开了眼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宋襄惊呼出声,吓得一激灵,低头就对上了严厉寒那双阴森森的眸子。 “刚才不让我碰,现在上赶着来招惹我?” 他面色不屑地哼了一声,随即一把甩开宋襄的手。 男人用力太大,宋襄往后踉跄一大步才站稳。 她转了转手腕,不动声色地消化疼痛,硬着头皮迎向严厉寒的眼神。 “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等我给您上完药,我们再谈谈,可以吗?” “谈?”严厉寒嗤笑一声,言语直白又伤人,“你拿什么跟我谈?前几次我愿意陪你玩,你就真的以为你自己有筹码了?” 他收起腿,倾身靠近宋襄,冷冷地道:“你自己心里清楚,从头到尾,你唯一的筹码就是自己,我对你感兴趣,你在我这里才有话语权。要不然,你能有什么值得我浪费时间的?” 宋襄定在原地,死死咬住牙,告诫自己不可以冲动。 严厉寒刚才扇了她一耳光,她当时只觉得疼,但和现在这几句话比起来,那记耳光简直就是小儿科。 宋襄觉得自己被人连扇了好几个耳光,左右两边脸都是火辣辣的。 她舒了口气,强压着排山倒海的委屈,走到严厉寒身边,倔强地伸出手。 “我先帮您处理伤口。” 严厉寒皱眉,冷眼看向面前的女人,到嘴边的伤人的话暂时拐了个弯。 宋襄撩开男人额前碎发,动作小心地喷了两下,然后伸出手细细揉按。 严厉寒啧了一声,烦躁不已,又忍不住抓住她的手腕,猛一用力将她带到了怀里。 不好的记忆涌进脑海,宋襄有点慌乱,却没有挣扎。 严厉寒将她手里的喷雾抢走,扫了一眼,不耐地道:“你这是用的什么鬼东西?” 宋襄:“消肿喷……嗯!” 她话没说完,严厉寒就用喷雾对准了她的半边脸颊。 雾状药水扑面而来,宋襄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下一秒就感到眼上一黑。 睁开眼睛,发现双眼被一只手捂着。 是严厉寒…… 她怔忪了片刻,眼睛逐渐瞪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眼眶一热,眼泪又流了出来。 严厉寒捂着她的眼睛,将喷雾乱喷一气,他原本是看到她脸颊上红肿,想起自己动手打了女人,所以才脑子一抽拉了她上药。 然而掌心里的温热,提醒他一件事,烦人的宋襄又哭了。 他迅速停了喷雾,收回手,将怀里的女人推了出去。 宋襄冷不丁被推出去,脚下不稳,只能是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幸好,房间里铺了厚厚的地毯,她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姿势有点狼狈。 她抬手抹开脸上的药,心情犹如坐了过山车一般,晃晃悠悠地转过身,没敢站起来,而是双手压在膝盖上,跪坐在了严厉寒面前。 严厉寒视线下移,嗤了一声,“现在知道装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