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灵泉水池成为了独孤凤和崔莹所共同编织的甜梦世界,青丝入景,世界染化。
独孤凤以无上的慧心,感受和倾听着夜空那无言的章句。心神亦嵌进了这宇宙的节奏里去,亿万众生的情感宣泄,在她的心灵中一一流淌而过。
世界寂静,让人有一种仿佛回归母体一般的安宁与祥和,就连自欲海中沉沦,失去了一切理智的崔莹,也突然晋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她从没有一刻感到她和这片天地宇宙是这么地接近,仿佛归乡的游子,真正回归阔别已久的故乡一般,让她自然而然的超出了的洪流,忘神地享受着那与天地自然为一的曼妙无伦感觉。
源于本能,智慧生于情感。分离,灵体双修。由有欲无情走到极处,就是回归肉身的本能,由回归其本来面目,就可窥见其诞生的本源意义,那是万物生存的本源意义,也是亿万载生命轮回积累的起源本性。走到极处,无我无识,只以一点兽性本性融入天地,身与万物同,不上不下,不离不出,是为无我神域,和谐大道。
“分离,情景交融。双修府秘法,果然是别树一格……”
唇齿相依间,独孤凤低声赞叹,而近在迟尺、瘫软成一团的崔莹却没有听清半点。
此时,日落星沉,云收雨歇。独孤凤缓步出水,凌波而立,神采奕奕,浑然看不出缠绵大战后的疲惫与倦怠。
而崔莹却是赤身,半依着一块池边青石,眼脸低垂,沉沉睡去。
修者的体质强健远胜凡人,灵魂坚韧元神坚固,能够承受的痛快与欢愉极限远远超出凡人千百倍,一般情况下,如果是兴致来了,哪怕是一连交合取乐十天半月也是正常。按理说,以崔莹的修为,不该是如此不堪,紧紧是不过半日半夜的,就已经频频越过了她的极限,让她现在筋疲力尽,疲惫欲死。
这一切的种种自然是独孤凤的“功劳”。这半日半夜的亲密“交流”,独孤凤自然是用上了不一般的手段。
肌肤相亲的肉欲冲击倒还罢了,真正让崔莹难以承受的,还是独孤凤以唯心神域的情绪神通,接连刺激崔莹的元神魂魄,窥探其心念变化、情感生灭。
甚至为了在她身上实验双修府的法门,独孤凤还深入窥探到崔莹的心灵深处,将她有生以来的一点一滴的所有记忆全部翻检出来,时不时的挑出一些记忆深刻的记忆,刺激着她的情绪与反应。
这种灵魂元神被逐寸逐寸的搜索,意识记忆被一点一滴挖掘的巨大痛苦的压力,才是造成崔莹痛苦疲惫、不堪鞭笞的真正原因所在。
崔莹被独孤凤一口气折腾了一天,此时终于得了喘息的机会,不禁神智昏沉,昏昏欲睡。
只是此时不论如何,她都难以入睡,她的脑子里仿佛被塞进去了无数只苍蝇一般,无数的杂音嗡嗡作响,让她的神智迟钝昏沉,偏偏又难以入睡。
这种明明疲倦欲死,却有被嘈杂的杂音纠缠着清醒的状态,让她难过无比。
然而,正是现在这种难过的状态,却让独孤凤对她的资质颇为赞叹。
崔莹不知道那不断折磨着她,吵得她无法入睡的杂音是什么,独孤凤却知道那正是天地亿万众生情思变幻情感外泄,仿佛无线电波一样弥散在天地间的无量信息。凡有心有灵者皆能感应,只是对于大部分凡俗生灵来说,这种感觉是不必要的,因此就被意识下意识的过滤掉。
就像正常人的耳朵其实无时无刻不在接受着无数的杂乱声音,但是除了一些被他注意到的声音之外,其他的都会自动的忽略了。听觉如此,五感如此,心灵感应也是如此。
而被独孤凤这番折腾以后,崔莹能够感应到那天地静谧背后的嘈杂,说明她已经开始初步的跳出心灵窠臼,往心关突破的道路上迈出了最关键性的第一步,从这一点上看,她不适合玄门清心寡欲的修行方式,但是对于这种极情极欲的修行方式却十分适应。
其实对修行来说,情感并不是多大问题,天性好色淫荡、贪恋情爱欢愉的人也并非没有成道的希望。只是难点在于怎么做到乐而不淫,爱而不伤而已。对于这一点,蜀山世界是一片空白。而在独孤凤出身的大唐世界,却是颇有研究。
大唐世界的武者,固然是以武道求天道,但是却并不忌讳情爱欢愉,反而视其为磨砺升华的考验与助力,由男女欢愉攀升到时感受到的强烈存在感,与和强敌对战,在生死边缘感受生命的意义,同样都是将生命攀升到浓烈的巅峰一种途径。所以情与欲,武与道,在大唐世界的武道哲学中,是辩证统一的整体。
无论是浪翻云和唯能极于情,方能极于剑,还是双修府的有情无欲、有欲无情的两极归一双修之法,还是独孤凤自己的在生命中寻找感动,在感动中升华人生都是以情入道的武学之路。
不过无论是浪翻云的道路还是独孤凤的道路都是独一无二的,非天资纵横的绝世人物不能效仿。因此对于广大的普通修行者来说,还是双修府的有情无欲、有欲无情的两极归一双修之法更为简单异行。
蜀山之中,玄门修行,唯精唯纯,唯恐气息又半点驳杂,不能真正返本归元,质返先天,成就天仙位业。因此玄门道侣,虽名为夫妻,却并无半点亲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