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须奴即已将战书送到,定下第三次斗剑之期,自然也就退下,将这次战斗的主角让给太乙混元祖师和妙一真人齐漱铭。
妙一真人长叹一声,一甩衣袖,将挑战贴收入囊中。仙人心性,临机处断,必是果决刚毅。哪怕事前有万千想法,百般挽救,一旦决定,就毫不犹豫,在不留情。
心念电转间,妙一真人双目微微开阖,慧剑默运,将一切关于紫云宫的纷繁杂念无穷想法都彻底斩杀干净,只留下一颗最纯粹最通透的心灵,全身心的面对太乙混元祖师。
妙一真人上前一步,双目平静无波的注视着太乙混元祖师,做最后的劝解道:“混元道友,你道行深厚,无拘无束,自有仙家清福日子可以享用,何苦因为一干孽徒的胡作非为而受牵累?你我两家之争,起因也不过是你那孽徒在你跟前搬弄是非,使你心含嗔恨,对我峨眉多有误解,乃至冲突连绵积累,以致今日!以我之见,你我双方的恩怨并非到不可挽回之地,不如把话说开,解释清楚恩怨,道友若是愿意罢手,那大家就各自回转仙山,各大欢喜!若是道友执意比剑斗法,一较高下,那也干脆约定清楚,此次斗剑之后,无论胜负,双方恩怨一笔勾销,无需时候斤斤计较,绵延不休。道友以为如何?”
太乙混元祖师闻言大怒,冷笑一声,说道:“齐漱铭,你休要大言欺人。想你峨眉派,昔日长眉真人为教主时,何等宽大为怀。自从你齐漱溟承继道统以来,专一纵容门下弟子,仗势欺人,杀戮异己。又加上有几个助纣为虐的小人,倚仗本领高强,哪把异派中人放在眼里。你看看今日所来的道友,何止我五台派华山两派?你峨眉的霸道行径,如今已令各派公愤。我也并不想做什么大义凛然之辞,谁是谁非,也不用再谈。今日之约,不过强存弱亡,各凭平生所学,一见低。”
妙一真人叹道:“道友既然执迷不悟,一切听命就是。”说罢,把手朝后一抬,令峨眉派的诸位剑仙退后一段距离。同时将身一晃,升到黄山绝顶上方的云海之中。
太乙混元祖师冷笑一声,也同样抬手让五台派一方的诸人退后,自己也同妙一真人一样升上半空,隔着黄山绝顶的翻腾云海遥遥相对。
“轰隆隆!”
虚空之中,闷雷炸响,隆隆之声不绝于耳。然而最奇异的是这雷声并非是由空气震动传入众人耳中,而是来自于神念和元气上的压迫,仿佛天地元气的浩荡洪流被两道无形的堤岸夹住,不得宣泄,只能回流堆叠,一浪高过一浪的推高拔起。
虚空如潮,元气震荡,反向干涉,带动大气爆鸣,回音阵阵。五台派门下的那些修为弱一点的弟子,堪堪放出神念感应,就被急剧震荡推高的元气浪潮所裹挟,顿时心神动摇,摇摇欲坠,差点就维持不住遁光。
气机交感,心神互锁,妙一真人的目光与太乙混元祖师隔空碰撞。刹那间,电光四射,火杀飞溅,突然起来的闪光差点让太乙混元祖师的那些杂牌弟子亮瞎双眼。
妙一真人和太乙混元祖师遥遥相对的天空中央,一道道扭曲的虚空漩涡此起彼伏,层层叠叠布满天空,甚至将天穹中垂射下来的太阳光线扭曲的七七八八,破碎成亿万道或长或短的弧线片段。
无论是峨眉一方,还是五台派一方,此时都紧紧地盯着虚空中对峙的两个身影。仅仅是气机锁定,还没正是动手,就弄出如此惊天动地的气象来,由此可见双方已经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这场比斗之中,以至于彻底放开了本身的约束,显露出仙人如山岳沧海,仅仅是存在本身就能扭曲现实搅动风云的本质来。
此时,在众人的神念感知之中,无论是妙一真人还是太乙混元祖师都是一个无比庞大的能量源,喷薄而出的能量宝光明亮辉煌,在灵能的视野之中,一时间甚至遮盖了天上的大日。
“轰!”
虚空中被层层堆叠,不知道被积蓄了几千几万重的叠浪,一瞬间冲上了所能抵达的最高点。下一刻,闷雷炸响,妙一真人和太乙混元祖师的身影同时消失。
但是在密布着扭曲漩涡的虚空中间,突然电闪雷轰,金蛇电舞,一道道震魂荡魄的雷光,又准确的辟打在一个个漩涡中,将一切虚空漩涡都切割的支离破碎。
在旁观者的眼中,无数的电光曲折蜿蜒,仿佛狂舞的金蛇一般,以非同寻常的轨迹在跳跃窜动,每一次曲折,每一次叠转,都如自然的雷霆一般,出乎意料,不可捉摸。
无数道电光在虚空炸来荡去,激荡出无穷的雷火光华。然而奇异的是,这些雷光的碰撞的越发激烈,只是对天地气象的破坏反而变小了,只见虚空隆隆闷响连绵不断,时而流光溢彩,时而宝光冲宵,时而闪烁生辉,时而瑞气千条,仿佛连缤纷的烟花一般,在激烈中的轰鸣中演绎着璀璨的光辉。
然而在杨映雪的双眸中,这些窜动的电光,正是妙一真人和太乙混元祖师驾驭的剑光,至于那缤纷的烟火宝光,正是二人激烈拼斗时元气摩擦激荡出的炽烈余光。只是无论是妙一真人还是太乙混元祖师都将飞溅早已经炼得通灵如意,与自身元气、元神、元体融为一炉,不分彼此,动念之间身化长虹,迅如流光,已经臻至真正的光速。
故而速度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