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娘若是求长生久视,那就无需担忧天劫之事!”
独孤凤坦然的开出自己的条件,说道:“我身合天地之后,此界独立,为旁门散仙之归宿,自然是要修改天地法则,消弭劫数,以天人承负之责取代善恶功果。到时蓉娘只需开辟一方洞天福地,镇压地脉,梳理元气,承担一定职责,即可消弭天劫,永享地仙清福!”
蜀山中大多数散仙地仙的追求,也不过是长生久视,逍遥世间罢了。而大多数仙人之所以孜孜不倦的追求飞升上界,也不过是苦于此界寿元限制和天劫压力,而天界寿元无穷且没有天劫压迫罢了。真正有求仙问道之心的,只是少数中的少数罢了。
独孤凤身合天地,证道功成之后,要绝地天通,斩断天人交界的联系,对于志存高远,想要飞升天界的人来说固然是莫大劫难,但是对于大部分无望天仙位业的散仙地仙来说,却并无影响。甚至因为独孤凤合道之后,修改天地法则,以天人承负取代善恶功果,只需要稍稍花些功夫,负担起一定的责任,就可免去劫数,享受无尽逍遥岁月。与以前相比,自然更受那些苦于四九重劫和千三大劫的散仙地仙们欢迎。
正是有着这样的人心趋向,所以独孤凤无需刻意拉拢人,只凭着为旁门开辟道途,化此界为旁门归宿的行为,就可聚拢人心,自然而然的就可以顺天应命,掀起人道大势,与天数注定大兴的峨眉分庭抗礼。
“道友为旁门开辟道途,又欲为众多无处可归的散仙立一归处,此德此愿,固然宏大,然而究其根本,却是不脱三界,不离五行,更难以解脱因缘,成就正觉,说到底不过是于红尘之外,另立一天人道罢了!况且天人清福,固然让人羡慕,然而寿数有限,形神有尽,纵然有亿万年之长久,但终不免有天人五衰,再入轮回之时。既然早晚缘分有尽,那又何必贪恋天人一时之福,而误了真正的解脱超越呢?”
郑颠仙正要回答杨映雪的话语,却听到一道带着浓浓禅意的声音从苦竹庵外传来。
“可是芬陀大师来了?”
郑颠仙不仅露出惊讶之色,连忙起身迎接。
“大颠道友,贫尼不请自来,冒昧来访,还请道友不要见怪!”
苦竹庵地方不大,透过大开的殿门,就可清楚的看到山门之外,正有一个神仪内蕴,宝相庄严的女尼与三个道装僧衣、各有神采的女仙女尼联袂来访!
“芬陀大师客气了!”
芬陀神尼神通广大、辈分极高,郑颠仙昔年也颇得她指点,因此也常以师长之辈敬之。若是以往,她见到芬陀神尼来访,自然是无比高兴。只是此时正处于正道旁门之争的紧要关头,前有杨映雪上门,后有芬陀神尼来访,不用想她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不过她头疼归头疼,但是见了芬陀大师与三位好友联袂来访,还是十分高兴的。尤其是她看到芬陀神尼身后那位年约十四五岁,身背剑匣,腰带革囊,英骨仙姿,美如天人的道装少女,不禁欢喜道:“雪鸿妹妹转劫归来,根骨禀性更胜昔日,当真是可喜可贺!”
不用说,这位道装少女正是芬陀神尼的弟子,也是郑颠仙的昔日至交好友之一凌雪鸿的转世之身杨谨。在原本的天机预算之中,昊天镜和九凝鼎这两大宇宙至宝应该落入她的手中,只是可惜独孤凤三百年前就开始预算埋伏,最终抢先一步,夺了她的机缘。
不过,独孤凤虽然抢先一步,却也惊动了芬陀神尼等诸多玄门高人,在这些蜀山最顶级高手的联手推算之下,独孤凤修为再强,也没法再蒙蔽天机。顿时被算出了她修改地轴长短,混淆地窍内外时光流速,利用这种相对空间的时间差来移后作前,改变宝藏出世时间的布局。
而元江金船遗宝,除了与峨眉一方关系颇深之外,更与凌雪鸿一家关联甚多,因此因缘牵引之下,芬陀神尼更是算出了上门游说郑颠仙,元江金船取宝形式不明的情况。顿时不得不亲身赶来,以阻碍杨映雪对郑颠仙的蛊惑游说。
杨谨性子娴静,淡然少欲,又倍厉情劫,多世磨砺,如今心情已近圆融,纵然失了与昊天镜和九凝鼎这两样旷世至宝的缘分,却也淡然处之,并不在意,只是略略欣然的向郑颠仙道:“妹子今生改名杨瑾,旧日凌雪鸿之名,已弃做不用,唯一所念者,只有三五知己。我也久欲往大熊岭来拜访郑道友。只是为践前生誓言,积修外功,苦无机暇,也幸亏今日临机有事,得师傅提携,才能与道友相会,诚为幸甚!”
郑颠仙和杨瑾正在叙话,却又见旁边一位头戴法冠,足登云履,身穿一件黄锻子僧衣,手执拂尘,妙相庄严的妙龄女尼上前笑道:“郑道友别来无恙?可还记得昔日滇边旧友乎?”
郑颠仙回头一看,不禁一笑。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昔日旁门中著名的女仙摩伽仙子,如今的佛门优昙神尼的高足玉清师太,不禁笑道:“摩伽仙子成了玉清师太之后,却是越发的自在了!不过你如今由旁入正,成了优昙神尼的高足,正果可期,该是我问你是否忘了故人才对!”
玉清师太笑道:“我这人向来不会忘记旧友,郑道友只管放心!先前芬陀大师来访家师,说起要来大熊岭拜访郑道友,我这不就厚颜相求,巴巴的来见道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