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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待哺……
许牧翻了个白眼,冷哼道:“王昭马上就让人送吃食过来了。”
如今,已是第三天了。
二裴在他这里蹭吃蹭喝的第三天。
他虽然住在裴矩家里,但不仅交了房租,还要给两个糟老头子管吃的。
听到许牧的话,二裴这才放下心,继续躺着晒太阳。
许牧:“……”
默默掏出了个小本子,在本子上记下了今日这笔帐。
“咦?许大郎,你这个本子都拿三天了,在记录什么?”裴矩注意到了这一点,忍不住问道。
许牧冷哼道:“记账,记你们花了我多少钱。”
裴矩和裴蕴对视了一眼,神情瞬间凝重了起来,再不复先前的悠哉游哉。
“两个躺椅都是我命匠人打造的,共计两贯,每日饭食,你们都大鱼大肉的,三天加起来,花了我八贯钱,还有昨日里你们两个要买衣服,花的比较多,用了十七贯。”
许牧盯着小本子,一五一十地说道:“唔……算起来,你们两个现在欠我二十七贯钱了。”
裴矩当即从躺椅上站了起来,表示不满:“读书人的事,岂能用钱还衡量?”
裴蕴深表赞同,连连点头:“就是,就是!”
许牧可不管这么多,他对此倒是乐得自在。
从这两个穷逼身上,他发现了……收服他们的另一条途径。
等他们欠自己的钱多到还不清,就只能卖身了……
所以这些天,他甘心充当冤大头,不断给他们买衣服,准备吃食。
裴矩忽然正色道:“对了,许大郎,老夫的吏部正在考课举才,老夫看你是个人才,你要不要来参加?”
许牧眉头一挑,旋即问道:“要钱吗?”
裴矩略作尴尬地一笑:“自然是要的,不多不少,只要二十七贯。”
许牧:“……不去。”
裴矩没有办法,只能看向裴蕴。
裴蕴更是苦笑着,表示自己两袖清风,身无分文。
这两人,都不是贪财之辈。
平日里,都靠着家中仆役养活。
而且,在隋朝,是有老人赡养制度的。
只要年满七十,仆役……便是由朝廷提供,仆役的俸钱,也是朝廷给。
每月朝廷都会送上定量的肉和粮食供养。
这两个老头,又从没想过贪财……是以混成了这个样子。
在一番了解后,许牧才得知,一直跟着裴矩去钓鱼的两个仆人,就是裴府上下,所有的仆人……
还是朝廷给派发分配的。
而他们每个月的俸钱,全部花在了钓鱼上面,典型的月光族。
两个穷逼!
许牧看着两个糟老头子,忍不住问道:“你们的子女家人呢?”
裴矩顿时警惕问道:“你要作甚?”
许牧无语道:“我是说你们都穷成这样了,都靠朝廷养老了,他们都不赡养你们吗?”
说到这个,裴矩当即义正言辞地说道:“老夫有手有脚,何需子女赡养?!”
裴蕴连连点头,表示认可:“就是,就是!”
许牧:“……”
都穷成这样了,这两个糟老头子倒是十分有气节。
但实际上,他们都是跟随杨广来到江都的。
原本的家人,都在长安城。
两人担心江都之行有危险,因此没有带任何一个家人。
这也导致两个糟老头子,没有谋生技能,穷成了这样。
许牧看着裴矩和裴蕴,连他们现在穿的衣服,都是他给买的……
两个当世大奸臣,居然混到了这个地步,说出去都没人信。
“要不这样,我教你们两个怎么贪……怎么赚钱吧?”许牧念头一转,忽然说道。
一个吏部侍郎,一个将作监大监,这么好的资源,居然不知道利用。
“休想!”
“做梦!”
话音刚落,就引起了两个老头的一致抵触。
“我等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岂能以权谋私,贪图铜臭之物?”裴蕴说的声音最大。
裴矩同样冷哼道:“再等几天,我等就有俸禄了!”
许牧算了算日子,的确很快就要到三月底了。
只是……
他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你们这个月都没有上过值,一直在钓鱼,确定有俸禄?”
裴矩闻言,傲然道:“老夫掌管吏部,老夫说有,就有!”
许牧再问:“那有多少钱?”
裴矩略微沉吟,这次声音小了一些:“两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