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江南大学绿树成荫的道路上,想起马上可以见到儿子,想起这些日子一个个曾经冷落取笑他的人,纷纷登门拜访,个个陪着笑脸,想起自己副县长职位已经尘埃落地,现在更是被派来省委党校进修,进修后就正式走马上任副县长职位,芦铭脸上就不由自主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儿子考上江南省第一学府,我又高升,看来今年我芦铭鸿运当头啊!
远远看到三号宿舍楼,芦铭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不过当一辆黑色的小红旗轿车从身边驶过,然后停在了三号宿舍楼前,那小红旗轿车上挂着的是金州市市政府的牌号,芦铭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
他很熟悉这辆轿车,这是他曾经下属,后来却一路高升的市政府秘书长孙云承的专车。
孙云承是个很会钻营的人,也是一个很现实很势利的人。
当年芦铭当县府办主任时,孙云承是副主任,那时他在他面前都是一口一个主任,甚是恭敬。后来芦铭被贬去了档案局当局长,孙云承当了县府办公室主任后,就完全变了嘴脸。
同住机关宿舍楼里,两人每天都难免要碰面,孙云承都是昂着头的。
这一点芦铭并没有放在心上,此一时彼一生,如今孙云承当了领导,他要摆官威那是孙云承的权力,而且这种后来居上的官场上的事情也不少见,身为被赶超的官员,及时摆正心态,认清形势本也是一种为官之道。
总不可能,你当过一次别人的领导,就一辈子以为自己是他的领导!
真正让芦铭跟孙云承结怨的其实是因为儿子跟孙云承的儿子孙文骏一次打架结下的。
那一次说起来挑事的是孙文骏,结果那时已经是副县长的孙云承因为儿子被打的缘故,向金山县一中校长大发雷霆,结果金山县一中校长没办法,找上芦铭说要给芦磊处分。
为了儿子不受处分,从来不打儿子的芦铭后来无奈把芦磊给揍了一顿,并且还带着他亲自登上孙云承的家门,向他和孙文骏赔礼道歉。
这件事芦磊印象很深,所以跟葛东旭等人提起跟孙文骏的恩怨时,特意提过他父亲揍过他的事情。不过有关这件事幕后,孙云承向一中校长发火,要处理他的事情,芦铭没跟他提起,所以到现在芦磊还不知道,当年他父亲所忍受的痛苦和羞辱比他还要多许多。
也是从那时起,芦铭变得有些沉默寡言起来,跟芦铭之间也有点隔阂。
车子在三号宿舍楼下停下来,孙云承从车里走了下来。
不过孙云承没看到后面的芦铭,直接进了宿舍楼,然后跟管宿舍楼的大叔说了一声,那宿舍楼大叔见孙云承是坐着小车来的,车牌也是政府车牌,也没让登记就让他上去了。
不过当芦铭进去时,管宿舍楼的大叔把他拦住,问了他儿子所在的宿舍号,打了宿舍的电话确认了后,方才放他上去,这让芦铭心情有着一种莫名说不出的滋味。
倒不是说宿舍楼大叔这做法有问题,毕竟前者身份摆在那里,放他上去肯定不会有什么潜在危险,而芦铭走着路过来的,他肯定要谨慎一些。
只是身为当事人,尤其跟孙云承还有这么多恩怨关系的芦铭就难免会有一些感触。
今天是周二,因为芦铭来前的前一天就给芦磊宿舍打过电话,所以下午上完吴怡莉教授的无机化学课后,葛东旭也没去图书馆,而是特意跟着芦磊等人返回宿舍,在宿舍里等着芦铭。
“我说芦磊,你爸怎么突然跑省城来了?”宿舍里,何贵钟问道。
“不知道!”芦磊回道。
“你爸也是够可怜的,养了你这么一个沉默寡言的儿子,连他来省城干什么,你都不问一问!”何贵钟摇头道。
“行了,芦叔叔不是已经到了吗?我们还是快点出去迎接一下吧。”葛东旭笑着瞪了何贵钟一眼。
“对,对,还是老大您英明。这长辈过来,我们怎么好在寝室里等着呢。”何贵钟连忙谄媚着脸点头道。
“贵钟,您老就饶了我吧,能不能用正常态度说话啊!您,您的,您又不是北方人,您不嫌累吗?”葛东旭见何贵钟那一脸谄媚的样子,立马感到头大起来。
自从葛东旭那天在跆拳道协会大展身手之后,何贵钟对他阿谀奉承,无所不用其极,把葛东旭给折腾得头发都要发白了。
“老大,您这是什么意思?您可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偶像!您这样说,我是会伤心的。”何贵钟一脸委屈道。
“我受够了!芦铭,李辰宇你们作证,这小子要是敢再跟我您您的,我就辞去武术协会荣誉会长的头衔。”葛东旭看着满脸胡渣的何贵钟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终于狠狠心指着何贵钟说道。
“我草!老大不是吧!我不敢了,我真不敢了!”何贵钟见葛东旭发飙,不由得吓了一跳,立马就恢复了正常。
“哈哈!老大我发现一个秘密,像何贵钟这种猛男,你就要表现得比他更猛才对!”李辰宇大笑起来。
葛东旭本想点头的,可怎么听又怎么觉得李辰宇这话听起来别扭,终于也是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大步朝楼梯口走去。
四人说闹着,还没到楼梯口就